大吉岭的晨雾裹着红茶香漫过喜马拉雅山麓,陆九渊的青布行囊搁在库姆茶园的竹篱旁,里头装着从云南带来的古茶枝,此刻正与印度阿萨姆母茶树的根系隔着竹篱相望,叶片在雾中轻轻颤动,似在诉说被雪山隔绝的百年情话。沈青禾的绣绷绷在老茶厂的铁架上,银针突然刺入绷面,在素绢上溅出金点——那是恒河晨露与茶马古道驼铃的共振。
“老陆,你看那茶商。”沈青禾指尖划过绷上的金点,远处戴着红宝石鼻环的印度茶商正朝着母茶树合十,腕间的二十一道金镯却在茶香中发出刺耳的共振,“他后颈的蝶形印记被藏红花膏遮住了,可绷上的绣像分明显示,他是三百年前护送茶种去菩提伽耶的马帮向导转世。”
竹篱突然被推开,十八名戴面纱的采茶女鱼贯而入,篮中红茶鲜叶上竟带着冰晶——正是用恒河晨露封存的“断情茶”,专为种姓制度下的禁忌之恋准备。陆九渊长笑一声,从行囊中取出个鎏金茶罐,罐身刻着中文与梵文的“护茶”二字:“三百年前,你们祖上跟着郑和船队来过泉州,怎的如今倒用恒河沙埋了情根?”
茶商猛然转身,面纱下的眼瞳闪过震惊:“你怎知我梦见自己在泉州港背茶包,波斯商人的弯刀划破肩颈,血珠滴在茶饼上变成梵文?”沈青禾趁机扯开他的衣领,后颈处果然有片被藏红花灼伤的蝶形印记,边缘与泉州开元寺的石柱花纹一模一样。“这是护茶帮的‘渡海印’,”她的绣针在绷上飞旋,渐渐显露出郑和宝船与印度商船共渡孟加拉湾的场景,“当年你们用红茶换青瓷,却把护茶魂困在了种姓高墙里。”
采茶女们突然放下竹篮,面纱滑落,露出清一色的蝶形胎记——原来她们都是三百年前马帮女眷的转世,却因种姓制度被迫断发为尼,在茶园中施行“茶禅断情仪式”。陆九渊提起铜壶,将苍山雪水与恒河晨露共煮,投入云南古树茶与大吉岭红茶,茶雾腾起时竟凝成泉州清真寺与印度神庙的叠影,中间是条由茶香织成的彩虹桥。
“喝了这盏‘合璧饮’。”他将茶汤倾入鎏金盏与青瓷杯,“雪山隔不断茶根,种姓困不住魂灵。”茶商捧着盏的手剧烈颤抖,茶汤表面浮现出叠影:左边是他在加尔各答拍卖行竞价红茶的模样,右边却是前世在泉州码头与汉族茶女共饮的场景,肩颈的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