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初霁,青石官道上的积水映着残阳如血。陆九渊的茶担刚在县衙前的老槐树下歇稳,便见新任知县王墨白匆匆而来,官袍上还沾着晨露,手中握着支“求官皆进职”的签文,却掩不住眉间凝结的黑气。
“先生,此签大吉,为何我心下总觉不安?”王墨白的声音带着颤意,将签文浸入茶汤。陆九渊望着茶碗,瞳孔骤然收缩——茶渣如活物般聚成“官印覆血”的凶象,鲜红的茶渍在碗底勾勒出锁链缠绕官印的可怖画面。
“大人近日可曾经手官银?”陆九渊的铜铃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与茶雾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共鸣。王墨白脸色瞬间煞白,袖中滑落半张押运官银的密函,边缘处赫然印着三阴绝阵的蝶形暗纹。
当夜,陆九渊将沈青禾唤至茶棚,指尖划过她的剑穗:“明日辰时,官银车队必经青牛岭。这‘冷萃龙井’混着我的茶魂,你贴身带着。”他摊开掌心,茶雾凝成北斗七星的轨迹,“若遇凶险,洒出茶汤,我自会循着茶香寻你。”
沈青禾望着他袖口隐约露出的蝶形旧疤,想起昨夜梦中闪过的片段——雷雨中少年用掌心的伤痕替她挡住致命一击。她接过茶包,剑穗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腕:“陆九渊,你究竟瞒着我多少事?”
次日辰时,青牛岭果然传来厮杀声。沈青禾率着镖师截住银车,却见押车的官兵突然暴起,刀刃上泛着诡异的幽蓝。她挥剑斩断对方手腕,却惊觉车厢里的官银竟是裹着银皮的石块!
“不好!中计了!”沈青禾话音未落,背后袭来一阵腥风。她转身挥剑,却被蒙面人袖中射出的银针擦伤脖颈,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向悬崖。坠落瞬间,她将混着茶魂的茶汤泼向空中,茶香在雨幕中凝成巨大的蝶影。
陆九渊正在茶棚炒制新茶,突然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茶香。他抓起铜铃纵身而起,茶雾如活物般在脚下凝聚成桥。循着蝶影追至崖底,只见沈青禾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死死攥着半块刻有“南风小筑”字样的木牌——那是九世前他亲手建造的茶神殿旧址。
“沈姑娘,撑住!”陆九渊咬破指尖,将带着仙气的茶血滴入她口中。沈青禾在昏迷中抓住他的手腕,摸到那道熟悉的蝶形旧疤,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原来,你早就认得我……”她的声音轻如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