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道:“我与相爷同在一个院子处理公务,整整十五年,相爷都没有缺席,一直都是最晚走的那个。相爷那殚精竭虑,一心为国的精神,我永志难忘。”
“……”
众人各自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整个后殿充满眼泪与悲伤。
秦丰业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元贞帝的面色同样不好看。
他若是记得白惟墉的功劳,就不会一心让白惟墉死。
但母亲与群臣如此,他若是再执意处置白惟墉,那就是把自己置于不孝不义之地。
所以,他有些动摇了。
太后心疼白惟墉,不愿白老丞相在宫里凄苦离世,想让老丞相回府给家人见最后一面,可她也不能强逼儿子。
眼下见元贞帝神色变幻,便知他的心动摇了。
太后向他招招手:“皇帝,你过来。”
元贞帝恭敬地来到太后面前,太后示意他坐下。
内侍搬来椅子,元贞帝坐到太后面前:“母后。”
太后拉过元贞帝的手,再隔着朝服,抓起白惟墉瘦削枯槁的手,让他们两手相握。
太后哭着道:“皇帝,先帝走的时候,把你的手交到惟墉手中,那时他说‘惟墉,元贞年轻,力有不及,你要助他扛起这个烂摊子’。”
“当时哀家就在场,其实那时你已经二十几岁了,哀家觉得先帝不该说这话,天下毕竟是要你当家做主的,怎么能这么和一个臣子这么说。”
“可你走后,先帝又拉着惟墉的手说‘惟墉,元贞太善良,这个恶人,只能你来做’,先帝还说‘惟墉,对元贞严格一些,朕遗憾自己没能好好教导他,朕只能把他托付给你了’。”
“皇帝,你父亲最是疼爱你,他放心不下你,才把你交给惟墉。别怪惟墉对你太严格,也别怪惟墉对你苛求。”
“你那么善良,那么纯真,这些年要是惟墉不做这个恶人,你父亲去世后的第一年,我们母子早就……”
“其实惟墉他也不好受,不止一次告诉哀家,身为一个皇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不想再给你那么大的压力。”
“是哀家拜托惟墉,务必要时刻匡正你的言行举止,创业容易守业难,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