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阳光从雕花窗杦前洒过来,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正低头用稻草编织一些小猫和小兔子。
枯黄的稻草在女子灵活的手指中穿来引去,手中的成品倒也栩栩如生。
素净的衣裙上都是散落的稻草,如瀑的发丝垂落,让扒在门缝外的宫女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天天在这里看一个疯女人,整天就知道编一些草玩。”
守在这里的婆子同情地看了一眼被关押在里面的女人。
没敢告诉这新来的小宫女里面关着的疯女人,便是当今皇上三年前最宠的皇贵妃苏清绾。
“少说话,多干事,才是后宫生存之道。去,将桌上的那枚煮好的鸡蛋拿来。”
“哦。”
看着小宫女不情不愿地离开,这严婆子叹了句“世事无常”,也没多说什么。
她守在这里三年,也对里面的女人多了几分怜惜,听说当年月子没做完就疯了,只能关进这里受苦。
这都是上面主子的意思,左右也不过是她一个守夜的婆子可以干预的。
“诺,给你,嬷嬷。”
严婆子从小宫女掌心里拿走了那枚鸡蛋,端着馒头和咸菜将锁了的门推开。
听到门推开的声音,窝在苏清绾身上的年年“嗖”地一下将自己藏起来。
颤颤巍巍地将那些饭放在地上,严婆子看了眼靠在墙角的苏清绾,依旧不为所动地继续折着手里的稻草,便又悄悄退了出去,将门锁住。
听到铁链铮然摇晃的声音,年年才从草堆里探出脑袋来,蹑手蹑脚地爬到了苏清绾的腿上将自己团成了一个圆……
片刻,苏清绾编好手上的小猫,将最后一根干枯的稻草缠着手腕一圈,狠狠抽开……
青紫一片的手腕冒出殷红的血珠,苏清绾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只有这样,她才能清醒地知道今夕何夕。
严婆子来送饭时,她都默默数着日子,默默用稻草缠绕自己的手腕。
一天一圈。
每一次周而复始的等待,总让她觉得离岁安近一点。
她每一天好好地活下去,也期待着与岁安的相逢。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