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苏德海看着帝王有些落寞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帝从凤仪殿出来后,已负手在湖边站了几个时辰。
满池锦鲤在容珩脚边簇成五颜六色的一团,几只散养的天鹅成双成对地掠过湖中央,泛起圈圈涟漪,搅乱他心。
容珩抬手制止了苏德海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这满池春水,默默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他原以为皇后宽容大方,定能好好容下阿绾。
可今日亲耳听到皇后的咒骂之声,他才发现自个大错特错。
连他自以为温柔娴淑的皇后尚且如此,待他百年之后,谁还能容得下苏清绾母女
除了他,阿绾和岁安还能有谁可以倚靠
一想到这里,容珩的后脊止不住地发凉。
“苏德海,将母后收集的那些美人图全部处理了吧。”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冷漠道。
前不久母后跪在他脚下,泣泪俱下地求他选妃,延绵子嗣。
没有阿绾时,随便哪一个女人都可以。
有了阿绾,随便哪一个女人都不可以。
他的皇子,只有阿绾才能生下他万众瞩目的皇位继承人。
容珩踢了脚下的石块,“咚——”地一声没入清冷的湖水中,惊散满池锦鲤。
他笑了笑,不曾放在心上。
不过是不重要的东西罢了。
“叫宋鹤安过来,朕有事问他。”
“是。”
佝偻着身躯的苏德海闻言,连忙将手上的拂尘插到腰带上转身离去。
容珩凝视着湖水,久久不语。
宋鹤安背着药箱赶到时,只见帝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
“爱卿,你说阿绾是否曾经中过毒”
犹豫许久,容珩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虽然阿绾三年前不曾有过十足十的安全感,可以她对岁安的重视,是绝对不可能想自尽的。
毕竟,没有人放着锦衣玉食的娘娘不做,去被关在一间不见天日的小黑屋子里饱受磋磨、与女儿分离三年。
宋鹤安牢记苏清绾曾说过的“时机未到”四个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