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警告如同寒风,吹得李牧身后残存的袍泽们一阵瑟缩。
连日的奔逃与厮杀,早已让他们身心俱疲,此刻面对这座坚固的雄关和不友善的守军,许多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绝望。
李牧强压下心中的焦躁与疲惫,示意身后众人停止前进。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早已沾满尘土和血迹的战袍,独自上前几步,仰头朗声道:“关上的将军,我乃奉朝廷之命,率部协防北疆的榆林镇守将李牧!日前榆林镇遭匈奴主力围攻,城破失陷,我部浴血奋战,突出重围,转进至此,兵疲马乏,伤员众多,恳请将军打开关门,容我等入关休整,以图再战!”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表明了身份,也说明了缘由,希望能博取对方的同情和信任。
然而,城头上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个苍老而固执的声音:“榆林镇守将?哼,朝廷何时有过这道任命?我汜水关守将陈瑞,只认兵部调令和虎符!尔等衣衫褴褛,形迹可疑,倒更像是被匈奴人击溃的散兵游勇,甚至可能是奸细!汜水关乃国之门户,干系重大,岂能容身份不明之人随意进入?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将军弓箭无情!”
这声音的主人,显然就是汜水关守将陈瑞。他语气强硬,充满了怀疑和警惕,显然是个墨守成规、谨慎多疑的老将。
李牧心中一沉,知道遇到了硬骨头。他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陈将军此言差矣!我等虽败,却非溃兵,乃是为国死战之士!匈奴人势大,榆林镇孤立无援,城破非战之罪!如今我部虽残,尚有数百忠勇将士,若能入关休整,补充粮草,他日必能再上战场,为国杀敌!更何况,唇亡齿寒,若我部被匈奴追兵歼灭于关外,将军以为,匈奴人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届时汜水关独木难支,悔之晚矣!”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个人困境上升到国家安危的高度,希望能打动陈瑞。
“哼,少在这里危言耸听!”陈瑞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哼道,“匈奴人是否会攻打汜水关,自有朝廷和铁阳侯大人定夺,无需你来操心!至于你所言真假,本将军自会派人查探,并快马上报朝廷,等待钧令。在此之前,尔等不得靠近关墙半步!再有喧哗者,立斩不赦!”
说完,城头上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