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转了转眼珠,心里有了主意。
他扬起下巴斜睨着傅廷,得意地笑道:“我明白了,你就是变着法想赶我走。无非是看我长得比你俊俏,家底比你丰厚,还比你体贴人?你在本世子面前自惭形秽,可这能怨我吗?”他说着故作无奈地摊开手,“老天爷给的优点,我也很为难啊。”
傅廷额角青筋直跳:“苏南,你要点脸面!”
“傅大人,男子汉该有些胸襟。”苏南晃着手指,“你看你,每次听我讲真话就跳脚。就拿这位来说——”
他忽然转向旁边的棠梨,“这分明是好好一个姑娘家,跟着你却成天得扮作男子,连梳个正经发髻都不成,还要刀光剑影里讨生活。再瞧瞧她这身粗布衣裳,寻常山野村姑都穿得起,浑身上下连支银簪子都不见。这般仙女似的美人儿,跟着你得多憋屈?若她肯认我做义兄,我定要给她置办云锦裁衣,明珠嵌冠。她要摘星我便搭天梯,要捞月我便筑长堤。”
苏南话音刚落,便得意地等着看傅廷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傅廷听完这番话竟没有动怒,整张脸瞬间失了血色。他只是望着棠梨,攥紧的指节都在发颤。
苏南戳中了他最深的痛处——他口口声声说爱阿梨,可给过她什么?从初遇到现在,自己带给她的只有无尽凶险!她三番五次豁出性命相救,而他却一直是她的累赘!
论家世,他不过是顶着个借来的、随时会被收回的虚名爵位;等到真相揭穿的那一天,这些年攒下的俸禄赏银,连置办座像样的宅院都不够。
他曾想着把所有家当都塞给阿梨,可她连买根发簪都不肯收他的银钱。此刻被苏南当面撕开这层遮羞布,傅廷只觉像被人当胸捅了一刀,对棠梨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棠梨瞥见傅廷惨白的脸色,立刻转头狠狠瞪向苏南,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这反应倒让苏南愣住了。他本意只是想激得傅廷发火,好借机赖着跟他们同行,哪料到会把人伤成这样。
“糟了,话说得太过了!”他这么想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对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未处理,得先走一步,你们俩慢慢聊哈,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跟只兔子似的一溜烟跑远了。
棠梨忽然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