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
廖曼找到借口和队友分开,便回到小姐的院落,正值凌晨,那里空无一人。
穿着长衫的窈窕身影一步步走在灰暗的长廊,不疾不徐。
可越往里走,她的表情就越僵硬,脚步也越迟缓,动作也越发机械,如同正在变成一个关节生锈的木偶。
直到进入那个血淋淋的房间,她已然失魂落魄般,摇摇晃晃、眼神混沌,却慢慢地、小心地拿出了藏在怀中的画卷。
画卷上仙人的脸,已经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却不再有原先飘逸轻盈的感觉,反而透着说不出的邪异。
而在它之前,“廖曼”的神色几乎麻木,表情凝固而死板,笼在长衫下的窈窕身躯迟缓僵硬,仿佛迟暮的老人。
先前那枚失灵的寻踪符,此刻依旧牢牢地贴在她手心。
从一开始它就没有失灵,它诚实地指引向了身边邪气最重的人。
“廖曼”从小姐梳妆台下面挑出一根镶着珍珠的发钗,她似乎新奇地把玩了一下,才将画供奉到梳妆镜前,跪坐在地。
铜镜模糊地映照出她苍白如纸的脸,嘴角僵硬地提起着微笑,微微歪头的模样如同正欣赏着自己美貌的古代女子,透出一股不死不活的俏皮可爱。
可那双漆黑眼珠,却在疯狂地转动、颤抖,挣扎着,满是惊恐与绝望。
灵魂在挣扎嘶吼,却无法逃脱被束缚的肉身,“廖曼”虔诚地高举双臂,握住金钗,嘴角的笑容扩大。
那双眼睛疯狂地转动,最终却不得不安静地、弛缓地停了下来,最终定格在望向面前的仙人画。
下一秒,金钗刺进胸膛,洁白珍珠染上血红,双手毫不犹豫,用尖锐的钗尾从上往下划出一道鲜红豁口。
皮肉反卷,五脏剖出,她带着诡异的迷人微笑,动作却是疯狂地一下又一下。
血溅上了铜镜,也溅上了画,却没能在画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悄悄抹去。
直到半个小时后,这具身体彻底死去,血肉剥离,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可鲜血流出的痕迹,却逐渐形成了新的图案——皮、血、骨、肉,俱已备齐,仪式起,肉身成。
冲天血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