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勉心里叫苦,明明都已经暗示这个九掌使了,怎的她竟然不接茬,还说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
“崔大人不用觉得难办,我只是个东宫外围巡视的,干着最不受待见的侍卫差事。擎馆也不是什么可以讲情面托关系的地方。崔大人只需按律,对我审问判刑即可。”
“是 是 额,掌使大人,刚刚你说这贼人伤了长乐县君家的仆人。敢问这仆人如今在何处?”
“恕笙梧不能相告。如今我家人找了大夫全力医治,性命攸关不能被打扰,还请崔大人见谅。”
“掌使,汉安律法虽然严苛,但也通情理。若是仆人生命受到威胁,甚至在扞卫主人家产时被杀害,您的举动就合情合理啊” 崔勉小心抬眼,掠过那惊艳媚眼后又赶忙把眼眸垂下。
“崔大人,汉安律法笙梧懂得一些,失手杀了潜入府邸的贼人,罪不至死,需得流放。毁尸灭迹并未报官,无非也就是多流个几百里,发配边疆为奴。可家仆无辜,他这次已经为了我姐姐受了无妄之灾,如今还有一线生机,笙梧定当救治。崔大人的几番好意,笙梧心领。”
崔勉面色一震,眼睛里透着不可思议。他突然明白了笙梧为什么不说阿顾在哪,随即便是满脸的钦佩。
她定是知道这事瞒不住,一定会惊动太子和帝后。
而最简单的办法,便是让阿顾死了,把咸扶王的事从这个案子抹去,再渲染一番当时情况紧急。只要把阿顾的尸体凌辱一番,博得同情,笙梧最多也就是去别的城躲躲,不出一年便能回到洛昭。
原以为这个九掌使会飞扬跋扈,早就想到利用这点才如此淡定,竟没想到是这样的一号人物。不光不会利用这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还连自家买来的家仆都想救。
崔勉起身,对笙梧行了朝臣之间的拜礼,“掌使大人大义,是崔某小人之心了。衙门明日才开堂,若是掌使大人期间想起什么,随时和崔某说。”
“崔大人,此事无论市井路人的见证,马蹄车轨痕迹,死者伤痕,还是本人证词皆能匹对。咸扶王只是被我利用上了贼船,当他知道我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望念他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有些侠义心肠,不要听信他的证词。”
崔勉点头,交代了侍女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