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妮急得直咽口水,“昨天下午你出院回家后,又是摔盆子又是砸碗的,我就觉得不对劲。大姐和大姐夫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今天上学我跑去问生物老师了,老师说,还真有可能是输血的缘故。”
兰舒既好气又无奈:“你怎么就不能觉得是我突然开窍了呢?”
“是真的!”
兰妮双手在空中急切地比划着,“生物老师说,器官也有记忆,记忆不只是存储在大脑里。输血这个事也是有临床医学证实的,人体大量换血或者五脏六腑,特别是心脏更换后,大概率会继承原主人的性格爱好。”
“三姐,我估摸着,你这回输进去的血,那个原主人保准是个暴脾气的大老爷们,说不定还蹲过笆篱子进过局子呢。”
“不过吧,也挺好,至少你现在这样没人敢欺负你了。但血液是会循环的,万一哪天这些带着原主人性格的血液慢慢被代谢没了,你岂不是又成了之前的那个囔囔踹了吗?”
兰妮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兰舒都要被她说动摇了。
这样认为的不只有兰妮,还有大姐夫。
陈文娟老公在县里二小当教导主任,是个实打实的文化人,满脑子新思想。
对于老兰家下午请神婆驱邪这档子事,他是半个眼珠子都瞧不上的。
晚上来这吃饭,听大家又神秘兮兮地提起这件事,他实在忍不住开口。
“现在是1993年,不是1883年。国家三令五申打击封建迷信,什么鬼神附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在医院的时候大夫不也说了,输血极有可能改变病人的性格与体质。退一步讲,就算和输血无关,人经历大灾大难,性格有所转变也是常有的事。”
兰馨在旁边听着,心里老大不乐意。
什么大灾大难,还不是自己作的。
再说了,大姐夫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暗指是自己给兰舒带来的灾难。
她越想越气,手上狠狠拧着盆里还没洗完的衣服,随后将衣服裤子胡乱地往晾衣杆上一搭,也不拉平整。
林秀珍和兰建国自然是不信的,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咬死了就是老爹的魂儿回来了。
老爹爹馋饺子了,才闹出这一通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