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文给凌陆讲解了一番,什么是真正的“如实记录”,好歹算是功成。
如今一切事情逐步走上正轨,范先生甩手掌柜的生日近在眼前。
“你们在此作甚?”
范希文的屋子又被入侵了,这次更离谱。
三十五个淘洗干净的小女孩儿。
梳洗打扮前后的小孩子们确实大不相同,只不过和喜娘一个德性,喜欢在晚上偷偷进屋藏起来。
“我们是来服侍先生就寝的。”
范希文眼角直跳,这算什么?
他范七爷又不是有什么癖好。
“我不用人服侍,明日起,你们应当称我为老板,殿下是大老板,懂吗?”
女孩儿们点头又摇头。
“诶~难搞。”
范希文进了屋,自己倒了一盏茶。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没有名字。”
她们的名字早就被勒令遗忘,就算是有也不敢说出来。
范希文想了想,要让他来取名,也是够呛。
“这样吧,以后你们就以数字为名。
你叫一,也不好听,这样一到十前面加个‘阿’字。
阿一到阿十,后面十一到二十,再后廿一到三十。”
女孩儿们齐齐跪下。
“谢老板赐名。”
“以后也不许再跪,等得了空,我让殿下给你们赐姓,赶紧回去休息,明日还得上课。”
女孩儿们唯唯诺诺出了门去。
阿一和廿五却留了下来。
范希文又问。
“还有事?”
“老板,这双鞋我们可以不扔吗?”
小姑娘从怀中拿出了四只破鞋来。
“想留着做纪念?又臭又破,留着作甚?”
“可是这双鞋带我们走出了猪圈。”
或许,他们幼小的心灵,真的被不合脚的破鞋所救赎。
就像小孩儿从小抱着睡觉的玩偶,有某种寄托。
“随你们,回去吧。”
范希文不知怎么去解释,这些孩子对人生理解之透彻,或许远超一般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