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停住脚步,说:“还没看。”
冼翠莲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继续说道:“你说你跟你爸倔什么,到死了你们都没能好好说上一句话。”
“什么都没留,就只给你留了封信,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冼翠莲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怎么都止不住,“你还要恨他。”
程霜转身,又走回了床前,“他死了一定要找个人来怪吗?我跟他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冼翠莲没再说话,只是把脸撇到一旁默默地流泪。
“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程霜回到厨房吃自己那小半碗蛋炒饭,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碗里。
她快速用手背擦除泪水,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哭的,程大伟的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想不开才自杀的。
她吃了半个小时才吃完那小半碗蛋炒饭,起身正准备要洗碗的时候,冼翠莲拿着碗筷进来了。她看了一眼,碗是空的,不知道是吃掉了还是倒掉了。
冼翠莲走过来拿走程霜手里的碗筷一起丢进洗碗池里,打开水龙头,按一泵洗洁精,拿起洗碗池旁的丝瓜络洗碗。
程霜手上还保持拿碗的动作,看着冼翠莲,总感觉她不太对劲。
冼翠莲三下两下就把碗筷洗好了放进碗柜里,边擦手边说:“以后我们家就剩三个人,就别你恼我,我恼你了,都好好过,别让你爸到了下面还不安心。”
最后一句程霜不是很认同,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行啊。”
她跟冼翠莲最大的矛盾就是她填报志愿时执意要去江大,没有报考北师大。她们因此大吵了一架,冷战了很久,可以说是直到现在。
“你那里还有多少钱?”冼翠莲突然问。
程霜立刻起了戒备心,问道:“你问这个要干嘛?”
“把这几天的钱还给你叔。”冼翠莲向外走去,回房间,“他也没什么钱,还要养家和养你奶奶。”
程霜跟着冼翠莲回了房间,没立刻回答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她得先想想,不能如实说出来,不然她兼职赚的钱和顾亦安给她那5万块是留不住的。
不过冼翠莲说得没错,叔叔在村里做干部,一个月工资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