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觉得自己还不上欠下的债了,想不开就去跳江。”
冼翠莲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可能是,他越赌越大,又不去赚钱,怎么能还清,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最后连命都不要了。”
程霜突然想到程大伟给自己留的那封信,觉得很可笑,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他怎么连坦诚都做不到。
不过他有一点没说错,确实是个软弱的人,自己欠下的债都不敢自己还,死了还要拖累最亲近的人。
她问冼翠莲:“你想好了吗?这房子卖不卖。”
“我不想卖。”冼翠莲的头低了下去,“但我没办法。”
程霜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亲戚的脸,问道:“舅舅最近怎么样,能问他借一点吗?”
冼翠莲娘家只有一个哥哥,在外省做蔬菜批发生意,听说特别忙,从小到大程霜就没见过他几次,就连程大伟去世的时候都没回来。
“他这几年生意都一般,你爸之前跟他借了2500,现在都没还。”
程霜现在就跟炮仗似的,很容易被点燃,知道又多了一笔债后,火立马就冒出来了,嚷着说:“你是怎么想的,放任他赌博,借钱都要让他赌吗?”
“我一说他,他就跟我吵,我说不过他。他失业了心情不好,我就没敢太说他,谁知道他越赌越大。要是知道最后连命都没了,我说什么也不让他去赌。”说完后冼翠莲掩面哭了起来。
程霜很想说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但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她得记住顾亦安跟她说的话,有话好好说,当务之急是先把事情解决了。
她想着舅舅应该还是有一点积蓄的,表哥表姐都大学毕业了,工作也都还不错,应该不急需用钱,看看能不能借个三四万给她们。然后再把冼翠莲的面包车卖了,应该能卖个两万。再加上从顾亦安上次给她的五万,可以先把网贷的钱还了,再还一部分给大头叔给家里救急,剩下的慢慢还。
程霜跟冼翠莲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冼翠莲也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就是没有了面包车,以后出摊就不方便了,不知道怎么搬运东西。
“借吧,要学会厚脸皮,不然这日子怎么过下去?”程霜把最后一口粽子吃完,“你明天就给舅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