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的样子,在读报纸。
闪亮镜片反着光,掩不住玻璃后狡黠、探寻的目光。
“廖小姐,这么晚不休息,还去哪儿?”
掩耳盗铃的境界被打破,也没什么可伪装的了。
我定定神索性老老实实回答,“他们人呢?我想看看他们做什么。”
“我看您还是别去了。”
他一脸笃定地走过来,摘了眼镜在手里,目光炯炯有神。
“廖小姐不会喜欢他们做的事。”
“那不一定。”我的语气倔强起来,“他们要做什么?”
曲丛生定定地看我几秒,似乎在心里做了某种确认。自从我某一次跟他摊牌,不要他叫我什么‘太太’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正眼’看过我了。
这次正眼看我,是打破我们之前的某种较量。
他收回目光,折起手中的报纸,整齐地放在书报架上。
“那好,我带您去。”
他走在先,又回头像是叮嘱我一句,“如果你不喜欢,请不要让南先生知道。他对你,交代过我。”
——
细密的丛林深处,原来曲径通幽。
向来对阳明山没有过研究,内里的一切都是他带我去哪处我就去哪处,焉能知道里面有这许多机关?
曲丛生步履稳健,一看就是有身手的人。
他很像我曾知遇的健身教练,举手投足有着韵味与节奏。
还号称是女侠,我上山走了十几分钟便已气喘吁吁。
他停下脚步等我,又慢悠悠地开口说,“快到了。记住,别出声。”
再走几分钟,地势渐渐平缓开阔。突然见到一星半点的灯光闪烁,我急急收了脚步。曲丛生亦是回头看我。
“就这里了。”
我随他在灌木丛中藏身,面前两三排大树前,是将近十几个黑色人影。一盏幽暗的旧式马灯,根本无法驱尽周遭的黑暗与恐怖。
有几个赤膊的人正挥汗如雨,一看便知是先前的马仔,正在用铁锨挖坑。
这几排大树源自天成,偏偏树距中间有自然形成的平地,他们就地取材,原来——
是在挖坑!
突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