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神庙的晨钟余韵里,沈知意望着满地灰烬中浮起的金丝脉络。
那些焦黑的丝线在穿堂风中起伏,看着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大家等着禁卫军将所有的财务都搬出来之后,再次聚集在一起。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中,都输了。
只有陛下是最后的赢家。
沈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
裴衍之的刀鞘突然插入砖缝,挑起的金丝末端缀着颗米粒大的玉珠。
他将珠子对着晨光转动,内里竟浮着工部侍郎的私章纹样:\"令尊这手‘千丝锁钥’,倒比刑部的铜匣更精妙。\"
沈砚的剑尖在灰堆中划出三道弧线。
被烧卷的丝线突然绷直。
沈知意在地上拼出三组诡异的数字。
恰与日前他们在染池底发现的铜箔数目吻合。
知意袖中的玉蚕忽然震颤,背甲上的刻痕与其中一组数字严丝合缝。
\"云娘子的天蚕九算。\"
陆云袖的声音从断梁后传来,她腕间银镯与知意的玉蚕发出共鸣颤音。
\"当年她把这术数绣法拆成九份,分别教给了九个绣娘。\"
严小公子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不一样的丝线。
裴衍之的瞳孔微缩,
这正是琉球王室独有的\"缠金蛊\"症状,但方才的机关中分明没有毒药痕迹。
谁也不想这个公子哥突然死在这里。这是一件他们不能承受的罪过。
\"是织机。\"
知意忽然用银针挑起他衣襟残片,针尖沾着的金粉在日光下泛出孔雀蓝。
\"架织机的梭子浸过孔雀胆,与松烟墨相遇便会凝成金丝。”
“云姨教过的‘画地为牢’。\"
“知意,如何解,这位爷不能毒死在这里的”沈砚焦急的问自己妹妹。
地宫深处传来机械转动的闷响,二十盏长明灯突然复明。
火光映照下,众人方才看清穹顶二十八宿图的银针排列,竟与三年前倭寇夜袭时的阵型分毫不差。
沈砚的剑穗突然无风自动,玉铃铛的裂痕处渗出靛青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