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大人,这是生肌愈骨膏、金创药、止疼散。”
婢女将药品一个个码好放在托盘里。
“您受伤了吗?”
芸司遥裹着厚厚的狐裘大袄,低咳了两声,眼尾泛起湿红,脸上的血色却褪了个干净。
“没有。”
她将三瓶药收进了袖子里,站起身取了宫灯来。
“别跟着,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是。”
宫女迈出来的脚便又收了回去。
芸司遥慢悠悠的朝着凤阳宫的方向走。
阴沉的天空压迫着整个皇宫,她踩着积雪,万籁俱寂下只能听到“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守门的侍卫看到她,连忙躬身行礼。
“芸大人。”
他瞧着站在雪下,一身素白衣袍美得张扬的人,问道:“您这是来……”
芸司遥笑了笑,“我来给殿下送点疗伤药。”
侍卫面色古怪。
芸司遥鞭打燕景琛的事整个皇宫都传的沸沸扬扬。
陛下认回了燕景琛,赐封地淮南,号淮南王。
到现在淮南王还被她打得卧床不起,现在她又突发好心来送药?
芸司遥笑道:“你怕我谋害皇子?”
侍卫一惊,连忙跪地。
“不敢!”
芸司遥提着宫灯,姝色侬丽的容颜更加令人惊心动魄。
“既然认祖归宗,便是皇嗣。”
她弯腰将人扶起来,声音柔且轻,“芸家世代辅佐皇室,我爹爹更是当今太傅,太子之师。今日是我鲁莽,特意上门来送药,便是打算给殿下赔礼道歉的。”
侍卫被她柔若无骨的手扶起。
近距离下,芸司遥那张脸更加摄人心魄,比画本里聊斋妖鬼还要艳绝。
“连门都不让我进么?”
侍卫不禁呼吸一滞,被她触碰到的胳膊火烧火燎,坚毅的脸颊也跟着涨红。
“属、属下现在就去通禀。”
腊月的雪到夜晚开始落个不停,芸司遥没拿伞,露在外面的手冻的发红。
她将嘴里的“殿下”二字无声呢喃,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