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内寂静,红烛映着火光,把人照的影影绰绰。
都律师站在中间,脸带着悲伤,明暗不一。
傅燃死死盯着他。
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的遗嘱一定要在自己的婚礼上给自己。
久到他都忘了母亲的微笑是什么样子的,母亲的气味是什么味道。
都律师背对着佛像,看着傅燃,缓慢开口,声音在大殿里低声回荡:
“我还记得,凤云卿在委托我的时候,跟我说”
他学着凤云卿的语调居然有三分相似:“‘我听说,一个家族的创伤会不断传承下去。我出身在凤家,享受了荣华,却也要承担那么多不甘。我被迫嫁给了不喜欢的人,却希望阿燃即使看着我失败的婚姻,也不要对婚姻失望而躲避。希望他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好好共度一生。如果不能,忠于自己的感情,离婚也好。只是,不要在痛苦中忍耐。’”
傅燃看着都律师,眼神幽深,在静谧的大殿中,仿佛一道深黑的阴影,在红色烛火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深黑。
姜娇白色婚纱,在昏暗的光中却愈发像一道白光,优雅动人。
都律师拿出两个小型保险箱一个红色,一个蓝色,上面都贴着严密的封条。
又拿出两封密封的文件袋,也是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保险箱密码在文件袋里。”
“傅燃先生拿蓝色文件袋和蓝色保险箱,
他郑重捧着保险箱和文件袋,在佛祖的注视下,交到了傅燃手中。
傅燃双手捧着,神情寂然,抚摸着保险箱,跟都律师一起叹了一口气。
他低声问:“她……还说过什么?”
都律师声音幽幽:“她说,让你生在傅家,辛苦了。”
“别人都羡慕豪门,有着无尽的荣耀,而实际上,除了要背负的所谓的家族责任。最重要的是,会失去人生的意义。”
“凤云卿后来就……觉得自己活着没什么意思……她所有东西都是别人的给的,让她觉得她甚至都没有为自己做过任何事情。她最爱的,就是你。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傅燃没说话,烛火幽幽的光映在他脸上,形成看不清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