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江水的湿气吹入州牧府的书房,烛火不安地跳跃着,映照着墙壁上巨大的荆襄地图,以及地图前站立的几道身影。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那是血骁左肩伤口散发出来的气息。
他面色苍白,嘴唇紧抿,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丝毫不见重伤后的颓靡。
顾雍、甘宁、赵云三人肃立在他面前,神情同样凝重。
襄阳城外三十五万大军压境的窒息感,即使隔着厚厚的城墙,也清晰可辨。
“情况都清楚了。”血骁的声音沙哑,带着伤痛后的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孙权、司马懿,十五万加二十万,再加上一个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咬我们一口的刘备。诸位,说说吧,怎么打?”
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顾雍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忧虑:“主公,敌众我寡,且三面受敌,襄阳城虽坚,但久守必失。
箭矢最多支撑两日,粮草也仅够十天。强行死守,恐非良策。”
甘宁“呸”了一声,狠狠跺脚:“顾先生这话俺不爱听!什么久守必失?他娘的三十五万又怎么样?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俺老甘带锦帆贼摸过去,先把孙权那小儿的旗舰给他凿沉了!”
赵云眉头微皱,沉声道:“兴霸将军勇则勇矣,但江东水军楼船坚固,防卫森严,夜袭凿船风险太大,且未必能动摇其根本。曹军势大,司马懿用兵谨慎,强攻北门西门,也难以奏效。”
三人各有顾虑,一时间也拿不出万全之策。
血骁没有立刻说话,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缓缓划过长江水道,最终停留在下游的某个位置。
“兵法云,攻其必救,击其惰归。”
“孙权看似兵强马壮,实则外强中干。世家内乱未平,鸦片之事又让他失尽民心,如今出兵,不过是受人蛊惑,强撑门面罢了。而且,他现在被我的八阵图吓破了胆,龟缩在下游,正是士气低落,防备松懈之时。”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甘宁:“兴霸!”
甘宁身体一震,猛地挺直腰板:“末将在!”
“我给你一个任务,”血骁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今夜子时,你亲率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