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墨蓝色的夜幕还未完全褪去,天际却已悄然泛起鱼肚白,那抹微光如同轻柔的薄纱,丝丝缕缕地透过雕花窗棂,小心翼翼地在皇宫内殿那光可鉴人的金砖上,悄然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这本该是充满希望、预示着新一天开始的破晓之光,可此刻,却好似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阻挡,怎么也驱散不了宋高宗赵构心头那如墨般浓稠的愁绪。
赵构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得仿佛压着千斤重担,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深深的忧虑,仿佛岁月的沧桑都在这一刻刻在了他的脸上。他在殿中来回急促地踱步,那脚步声又重又急,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狠狠踩碎在脚下。这几日朝堂上那怪异又压抑的气氛,让他的内心空落落的,就像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总觉得像丢了魂似的,缺失了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让他坐立不安,连呼吸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压力。
“李纶那家伙,最近行事简直怪异得离谱!”赵构低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疑惑与浓浓的不满,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仿佛李纶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忍耐的底线。“以前,只要朝堂上一提起议和之事,他就跟被点燃的火药桶似的,瞬间暴跳如雷,情绪激动得仿佛要吃人,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起来,那激烈反对的言辞,像一把把利刃,能把人给怼得哑口无言,态度坚决得就像一堵搬不动的铜墙铁壁,好像要把议和的念头彻底碾成齑粉,再狠狠地抛进深渊。可现在呢,每次上朝,他就像一尊沉默的大佛,静静地杵在那儿,脊背挺得笔直,却又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不管众人讨论得多么热烈,甚至争得面红耳赤,他都一脸淡然,眼神里透着疏离与冷漠,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这时,贴身太监小李子猫着腰,脚步轻得像猫,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都快僵在脸上了,显得格外牵强,就像戴了一张假面具。他微微欠身,轻声细语道:“陛下,依奴才看呐,李纶他……”
“哼!”赵构猛地一甩衣袖,那宽大的袍袖带起呼呼的风声,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生生打断了太监的话。“不过,每当朕对议和的事儿稍微有点松动的想法时,他就会冷不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