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温存之后,他抱着她洗了澡。
宽敞的浴室里,温热的水雾弥漫。
花洒开着,水流肆意喷洒,顺着肌肤蜿蜒流淌,将缠绵后的余温洗涤,却冲不散彼此交融的痕迹。
他低头吻着她,触摸着她,而后又细致地清洗她的每一寸肌肤,连同那片早已沾染上他气息的柔软之地。
这次,他似乎真的尽了全力,再没有任何力气。
他抱着她回到床上,侧身将她紧紧圈在怀里,直到确认她确实在自己怀中,才终于沉重地倒在枕头上,手指缓缓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又像是不愿分离。
疲惫终于吞噬了他,他的眼皮沉沉落下,陷入深眠。
黑暗中,黛羚睁开了眼。
她静静地望着他,那张英俊的脸隐在昏暗的月光里,眉眼轮廓依旧无可挑剔,唯有染上的潮意,以及脖颈间赫然可见的血痕,透着几分刚硬的野性气息。
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动了动,指尖无意间触碰到枕下的一抹冰冷——
勃朗宁手枪。
她的思绪顿时清明起来。
她很累,身心俱疲,仿佛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抬起,可偏偏,这一次,她怎么都无法入眠。
昏暗之中,昂威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像是难得的安心。
黛羚轻微翻了个身,下一秒,却被他遒劲的手臂收紧在怀中。
他将身体挪了半寸,又紧紧赖上了她的后背,在她后脑勺上落下一个带着倦意的吻,然后埋上她的颈窝,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低低求着。
“别动,我有点累,陪我补补觉。”
她怔住,呼吸微滞。
过了几秒,她缓缓放松下来,不再动了。
被子里,她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他左手上那串珠子,这个东西,他似乎格外珍视,连洗澡时都没摘。
条件反射般,她的手又弹开来。
忽然间,一种无法遏制的厌恶感从心底翻涌而起。
他对那两个女人也是这样吗?
在床上,时而如猛兽,汹涌激情,又时而万般温柔缱绻,生怕碰碎了一般细心?
她闭上眼,胸口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