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名要带走的物件都登记在册,萧峘渊一行行翻看着,越看越是被气得想笑。
他脑袋里冷不丁地冒出个念头:
温家莫不是土匪起家的?
女子这哪是去挑选赏赐,分明是去他的私库里打家劫舍去了。
饰品发簪就不提了,左右也是女子戴的物件,她想取走取走便是。这金盖玉碗、玻璃莲花托盏、芙蓉石蟠璃耳盖炉物件,做工精巧华美能得女子喜欢,他也能理解。
不过这翡翠屏风、点翠屏风算怎么一回事?她那凝景轩有多大的地儿?
还能让她摆上两扇屏风不成?
还有他颇为喜爱、也是用着最顺手的那副永子。不过是他政务繁忙,鲜少有闲暇功夫对弈,所以才暂且让人收了起来。
结果就这么让她看上了眼,准备弄回她那儿去了。别说见女子下棋,他连从她嘴里听都没听过“下棋”二字。
萧峘渊掀起眼皮,指尖点了点手下的册子,声音淡得听不出喜怒:
“上面的都是她挑的?“
陈全安讪讪一笑:“回皇上,的确是沅美人亲自挑的。沅美人还说了,这些她甚至喜爱,每个都割舍不下。”
每个都喜爱?呵。
萧峘渊轻扯了下唇,他看她纯粹是老鼠进了米缸———
哪粒米都想咬上两口。
陈全安悄悄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就等一有不对劲就下跪求饶。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出什么来。
陈全安这下子放下心。
皇上瞧着是不怎么高兴,毕竟任谁被人掳走了一堆子心爱之物也不会有好心情。
可他不曾发火,就证明他也拿沅美人没辙,许是已经逐渐接纳沅美人的做法了。
上首的男人没有再翻册子,明显是看完了,陈全安开口请示道:“皇上,沅美人那边还等着,您看是否……”
他话音未说完,男人冷眼便睇了过来。
陈全安被这一眼看得脖子冷飕飕的,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心里止不住委屈。
皇上瞪他做甚?
瞪他也没用啊,这些物件既不是他要拿走的,也不是他承当的沅美人。
说来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