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对着站在她床头的周颂年说话。
周颂年也不应她,只是执拗地看着她平时会躺着的地方,像是在找什么。
不对。
不是在找。
而是他已经找到了,所以要死死地盯着,守着,生怕他守着的珍宝被人夺走,或者逃出他的视线。
江月推测他从寻找变为守候的契机,恰恰源于那天她把他喊醒了。
不然他那天不会欣喜若狂般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一边嗅闻她的味道,一边得意地说:
——“月月,我抓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周颂年,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江月问他。
周颂年不回答。
或许这也是回答。
就像他以前说的那样:“我只是想看看你……”
只是他不说,周颂年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白天他意识清醒,会故意对她冷淡,跟她保持距离,矜持地等她来道歉,等到了夜晚,意识睡去,他的身体便会诚实地到她身边蹲守。
一直到半夜三点。
周颂年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回到他的房间安睡。
江月拍照拍腻了,也不想叫醒他,毕竟她也不知道要是再刺激周颂年,会造成什么结果。
她是懒得再跟他吵架了。
“周颂年你真的麻烦死了。”
江月嘟囔着抱怨。
她有时候觉得周颂年要是一直跟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不会总是提醒他跟她之间的差距,也不会总是希望她遵循他的意愿,做他的乖宝贝好女孩洋娃娃。
但他对她总归坏不到哪里去。
就像他说的那样,掌控欲跟保护欲往往共存,周颂年在没被踩到底线的时候,往往是带着几分溺爱态度来对待她。
所以江月才会一边想逃离他,一边又依赖着他。
而且他现在还生病了。
江月难得对周颂年生出几分心软。
在某个夜晚,她第一次牵住了无意识的周颂年的手,不再故意摆弄嘲笑他,而是把他推到了床上。
江月做好了准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