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山上下来,钟杰的确很犯愁。
最愁的,首先是得稳住老婆潘舒。
春节回山北的省会梨州过年,潘舒幽怨地问,你说去河东,也就是一两年光景,究竟有没有谱啊。
钟杰也很烦,说,你以为我想待在河东?可这也不是自己能当家的事嘛。
潘舒就商量道,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把我调到景州去,总这么两地分居,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钟杰就有些犹豫。
起初,没有让妻子随行,是就没打算在河东扎长庄。
过两年,他准备还杀回山北来,没必要让潘舒跟着来回折腾。
可是,从京城回来后,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河东,恐怕三年两载是离不开身了。
问题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毕芳芳了嘛。
潘舒在梨州,山高皇帝远,与芳芳的幽会就没有后顾之忧。
妻子若是到了身边,就有很多不便,也容易后院起火。
想到这儿,钟杰就半推半就,说,春节上班后,我看看情况吧。
……
半仙儿算这一卦,说二妇为出,这第二个妇人是谁,暂且不提,如果有了两个,这就更不能让潘舒来景州了。
怎么才能断了妻子的念想呢?
那就干脆撒个谎,就说自己不久就可能调回山北。
到时候文件下来了,职务是河东省的副书记,也好推辞嘛:
组织上的任命,个人哪儿能做得主啊。
至于到了那个时候,是不是再说潘舒工作调动的事儿,走一步看一步吧。
去京城的事儿,潘舒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但不知其详。
从山上回到省委家属院,钟杰很罕见地主动给潘舒打了个电话。
电话中,他告诉潘舒,洪二叔今天回了话,说,京城那边运作的差不多了,自己很可能就要调回山北去。
换句话说,来河东,也就是为了镀镀金,进常委,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以,你稍安勿躁,来景州工作的事儿,暂时就不用考虑了。
潘舒一听,挺高兴的。
毕竟有了盼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