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吕老太公的为人豁达,对世事又看的通透,三天就搬离了祖宅,赎回了孙子,对吕谨言也不曾打骂,甚至重话都没有一句,只是将其关在书房里读书,不许他再出房门一步。
听堂哥说完,云帆问道:“信哥哥,当初撺掇你们同去青楼的,是不是也是那个张悦江?”
吕谨言沉思道:“起初倡议的并不是他,不过附和之人中却是以他最为起劲,且此人又是一个惯懂风月的青楼常客,风弟难道是怀疑我那同窗竟然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吗?”
云帆道:“不能确定,但这种朋友以后不来往也罢。”
“唉,我如今在一众同年眼中就是一个笑话,也没有颜面再去与人来往。”
“信哥哥,你可知祖父为何不责罚于你,只是逼你苦读诗书?”
不待吕谨言作答,云帆便接着道:“因为错事已然铸就,知道你不是出于本心,说多了也不过是让你更加愧疚而已,万一你从此一蹶不振,那岂不是毁了你一生的前程?只要信哥哥能够发愤图强,将来金榜题名之时,还有什么耻辱不能洗刷?”
这一番话使得吕谨言幡然醒悟,哽咽道:“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还不如风弟你一个少年,真是羞煞我也,我这就去面见祖父,从此痛定思痛,一定要将失去的一切再一点点的挣回来。”
此时窗外也传来了“嘤嘤”地哭泣声音,云帆早就知道刘氏在他进来后不久,就来到了窗外,却也没有点破。
此时惊扰了兄弟二人,刘氏便索性走了进来,对云帆福了一礼道:“多谢叔叔的一番开导,你哥他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云帆微微一笑:“咱们家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嫂嫂在家好好照顾爷爷,我和信哥哥出去一趟,晚些时候便会回来。”
云帆上前帮吕谨言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拉起便走,刘氏跟出门追问道:“叔叔这是要带你哥哥往哪里去?”
只听云帆道:“我有些东西寄存在城里,我自己拿不动,让哥哥去帮我搭把手。”
古井街是莱阳城最为繁华的一处所在,勾栏酒肆、赌坊妓馆都在这一条街上。路过揽月阁时,云帆和吕谨言都对那一幢三层小楼多看了几眼,不过两人却是各有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