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只见洪承畴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圆瞪,双手颤抖着,哆哆嗦嗦的打开信封,从中取出几页信纸。
洪承畴不由自主的低声念道:“洪氏自唐起,受封国公,然世代式微中落,但亦不敢忘祖背宗,昔蒙元鞑靼入侵,汉家子弟沦为奴仆,我洪氏时代耕读,虽有才,但亦不侍贼。”
“胡虏为祸天下,幸赖太祖驱除鞑虏,恢复中华,重振汉家儿郎之荣光,我朝优待仕人,洪家历代先祖世受国恩,乃父以忠孝闻名乡里,竟出尔等不忠不孝之辈,身为大明臣子,战场兵败,怎可苟且偷生,降于建奴。”
“令乃父与老身无颜面见乡里,洪家时代清名,毁于一旦,乡众耻与为伍,朝廷仁慈,未究家责,但乃父心念崩塌,一病不起,郁郁寡欢辞世而去,老身亦无颜面见世人,为正我洪氏家风,今老身代亡夫手书一封。”
“敬呈洪家宗祠,愿以为证,逐洪氏子承畴于祖宗门墙之外,以正家风,还洪氏世代清白,亡夫与老身教子无方,辜负朝廷,实为大罪,愿日日诵经礼佛,为洪家消孽,为枉死的汉家儿郎超度往生。”
“老身愿死后下地狱赎罪,为不孝子还债消孽,望祖宗宽恕,傅氏仅此祭告列祖列宗。”
读到这儿,信,不,不能算是信,因为这不是写给自己的,洪承畴泪流满面,双手颤抖的看着信纸上的话,到此结束,他的心,也早已疼到抽搐,再也忍不住,放声哭嚎。
“爹啊。。。儿子不孝,儿子该死啊,为什么,为什么啊,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是我害死了爹啊,我这不忠不孝的畜生啊,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没有死在辽东啊。”几十岁的洪承畴再也控制不住,像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是我,都是我,是我懦弱,是我怕死,辜负了爹和娘对我的教导,洪三啊,你说,爹娘还怎么见人啊,又不知受了多少的白眼和恶语,我真该死啊,我丢尽了爹娘的脸,让他们羞愧之至,我不敢想象,爹娘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呜呜。。。”
洪承畴哭的抽抽噎噎的,还在一遍自责,扇自己的巴掌,洪三作为家奴自然明白其中的痛苦,也是陪着洪承畴哭泣。
而祖大寿见洪承畴的样子,再听闻洪母的诰文,心中亦是感同身受,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