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曦如轻纱般在天际晕染开。
齐星泽从蒋珩家出来,脚步匆忙,神色焦急,连外套的扣子都扣错了两颗。
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回到家中,与陆沅熙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把自己心中的不解与误会一一摊开,彻彻底底弄个清楚明白。
他驾车疾驰,车窗外,城市的街景、树木、行人,都如幻影般飞速掠过,可他眼神空洞,对这一切全然无心欣赏。
脑海中,不断反复预演着与陆沅熙交谈的场景,时而设想陆沅熙愤怒的模样,时而又幻想对方能平静倾听,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打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
一踏入家门,齐星泽连外套都来不及脱,整个人便像一只发了狂的困兽,急切地在家中四处搜寻着陆沅熙的身影。
他脚步匆忙,鞋底与地板摩擦出 “哒哒” 的急切声响,从客厅一路疾奔到卧室,又迅速折向书房,最后冲向阳台,每一间屋子都被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口中不停地呼喊着:“沅熙,陆沅熙!”
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渴望,带着破音的沙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断回荡,像是孤独的野兽在旷野里的悲嚎,却始终没有得到哪怕一丝回应,只余下死寂般的沉默,将他的呼喊无情吞噬 。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桌子上的物件。
那里,昨晚被随意搁置的离婚协议安静地躺着,纸张有些褶皱,像是无声诉说着这段即将终结的关系。
而在协议旁,一张小小的便利贴,在清晨黯淡的光线中格外显眼。齐星泽的心陡然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脚步不受控制地缓缓朝着桌子挪过去。
他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拿起那张便利贴,贴纸上的字迹工整,却透着令人心寒的冰冷:“签好字寄到陆氏就可以了,会有人处理,不用再找我了。”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没有多余的一个字,没有哪怕一丝情绪波动,没有半分温度,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让他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便利贴,大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