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一金一银的鱼头正互相吞吐着水泡。
老者接过火折却不点烟,反倒凑近照着鲁班的面相:\"颧骨带煞,眼藏北斗,难怪敢接这阎王差事。\"他突然用钓竿戳了戳漩涡,\"想要镇住这水眼,得用我鱼钩上挂的物件。\"
鲁班定睛看去,银线末端悬着枚乌黑钓钩,形状竟与他在蜀道见过的古羌族镇水符一模一样。未及细问,老者已收起钓竿:\"明日午时,拿三百斤铁砂来换这钩子。记住,砂要炒得通红,掺不得半点朱砂雄黄。\"
次日正午,河滩上架起七口陶瓮。鲁班亲自抡动铁铲,将磁州铁砂混着粗盐翻炒。三百斤砂粒在瓮中哗啦作响,渐渐泛出暗红光泽。当最后一铲砂出锅时,对岸忽然传来惊呼——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漩涡中央,蓑衣下摆竟滴水不沾。
\"倒!\"老者暴喝如雷。滚烫的铁砂倾入漩涡的刹那,整条河突然沸腾起来。阿墨看见水中升起十八道水柱,每道水柱顶端都托着个模糊人影,看衣着正是前些日子失踪的工匠。铁砂遇水凝成赤色锁链,将那些人影牢牢缚住拖回河底。
老者甩出钓钩,乌黑的钩子竟将三百斤铁砂尽数吸入,化作枚拳头大的玄铁重钩。\"今夜子时,用这钩子钓上来的东西,便是建桥的根基。\"他说完这句话,鱼篓里的双头锦鲤突然跃出,在空中化作金银两道流光没入鲁班袖中。
三更梆响时,河岸挤满了举着火把的百姓。鲁班立于新扎的竹筏上,玄铁钩系着十股浸过桐油的麻绳。当钩子沉入漩涡的瞬间,整条河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十八个精壮汉子拉着绳索,臂上肌肉暴起如盘根老松。
\"起——\"鲁班挥动令旗。竹筏在浪涛中剧烈摇晃,麻绳绷得笔直。忽然一道青光破水而出,钩子上竟挂着块布满孔洞的巨石。那石头表面布满螺旋纹路,每个孔洞都喷涌着冰冷的水雾。
\"千年磁母!\"赵老汉扑通跪倒,\"难怪水脉紊乱,原来河底藏着这等灵物!\"鲁班用矩尺轻敲石面,尺端铜铃顿时响成一片。他恍然大悟:正是这块天然磁石扰乱水流,寻常建材根本无法在此立足。
玄铁钩突然自动飞回老者手中,老者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透明:\"桥墩需用磁母为心,外层裹以生铁。鱼群洄游之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