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女大不中留咯。”
雪夜送药那回,阿诗玛怀里揣着晒干的接骨木,听见阿支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野狗被抽得鲜血淋漓,阿诗玛的指甲掐进掌心。热布巴拉的锦缎马褂在雪地里泛着冷光,像条随时会扑过来的银环蛇。回家路上,她在溪边捡到半块残破的铜印,上面的汉文“巡检司”三个字让她打了个寒颤。
十七岁的阿诗玛出落成了寨子里最美的姑娘。火把节那晚,她穿着阿妈织的撒尼花裙,银饰在火光中叮当作响。阿黑在人群中对她唱道:“高山上的青松哟,愿做阿诗玛的伞;深潭里的游鱼哟,愿做阿诗玛的伴。”阿诗玛回唱:“阿哥若做青松伞,阿妹愿为伞上花;阿哥若做深潭鱼,阿妹愿为潭边沙。”
就在这时,热布巴拉带着家丁闯了进来。阿支醉醺醺地扯下阿诗玛的头帕,淫笑着说:“小娘子,跟我回府做压寨夫人,保你穿金戴银。”阿黑冲上去一拳打倒阿支,双方在篝火旁混战起来。混乱中,阿诗玛看见热布巴拉阴冷的目光,像条躲在暗处的毒蛇。
火把节的篝火旺星,阿诗玛的裙摆扫过青石板上的火灰。她看见阿黑在人群中挤过来,猎装前襟别着她绣的山茶花。对歌时阿黑的声音带着颤音,唱到“深潭鱼”时,他的脚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绣花鞋。阿诗玛的心跳得比手鼓还快,正要接唱,阿支的马鞭突然扫过她的耳际。
阿支扯掉头帕时,阿诗玛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和麝香。她的长发披散下来,银坠子在火光中划出弧线。阿黑打倒阿支的瞬间,热布巴拉退后半步,从袖中滑出一把淬毒的袖箭。阿诗玛眼尖地看见寒光,猛地推开阿黑,袖箭擦着她的耳垂飞过,钉进身后的树干里,渗出紫黑色的汁液。
三天后,官府的告示贴在了寨口。热布巴拉状告阿黑打伤他的儿子,要求赔偿五百两白银。寨老们凑遍了全寨的积蓄,也只凑出三百两。热布巴拉的管家冷笑:“没钱?那就拿阿诗玛抵债。”
阿诗玛跪在头人面前,眼泪滴在青石板上:“阿爹阿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求您救救他们。”头人长叹:“孩子,热布巴拉勾结官府,我们斗不过他啊。”阿黑握紧了拳头:“我去把热布巴拉杀了!”阿诗玛按住他的手:“莫要冲动,我们一起想办法。”
告示是用朱砂写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