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用早有腹稿,直接回道:“此案确实令人痛心疾首,朱友锡必须承担责任。好在他本人并没有从中捞取好处,即便是朱誉客也只是后辈亲戚间的正常人情往来,算不得大过。”
沈清河冷冷道:“李相的意思难道是轻轻揭过?”
李德用道:“非也,既然犯错自然要罚,微臣建议参考工部阮纯的处理意见。”
阮纯跟朱友锡的情况类似,都是下属贪腐。
沈清河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马上道:“他们两人并不相同,将作监尹鸿级别不高,况且只是个人贪腐,可郑盛身为右侍郎却拿了数十万百姓的救命钱,怎能同日而语?”
李德用冲着女帝施礼道:“微臣分管户部,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恳请陛下一并处置!”
女帝和沈清河同时皱眉,李德用这是要死保朱友锡啊。
两人对视一眼后,女帝缓缓开口,“李相不必如此吧。”
李德用竟然将头顶的乌纱摘了下来,“微臣忝为左相,必须以身作则,否则陛下如何统摄百官?请准许微臣告老!”
球踢给了女帝。
虽然她很想当场同意,但却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要小心。
“李相万不可有此念头,朕对你还有诸多倚仗,怎能弃朕而去?”
说着站起身,来回踱步,片刻后道:“拟旨,朱友锡降为户部左侍郎,署理部务,免去其昭文殿直学士之职,罚俸一年。”
看看李德用,继续道:“免去李德用资政殿大学士之职,以儆效尤!”
总归是要从李德用身上刮下点肉来,不然心里怎么能痛快?
李德用和朱友锡同时谢恩。
沈清河趁机道:“敢问陛下,户部右侍郎之职该如何安排?”
女帝还是要征求李德用的意见,没想到李德用直接道:“以微臣看,户部尚需整顿,右侍郎之位就暂时空缺吧,待梳理好了之后再行决定。”
一下子堵死了女帝的嘴。
因为此时推荐明显不利于李德用,干脆搁置。
女帝刚刚重处了几人,也不好咄咄逼人,只能勉强同意。
齐振也算是见识到了李德用的老辣,能在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