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的大鱼,那卫兵忙不迭的挥挥手让他们进去,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却猛然听到,
“上回抓红匪那事儿,听说侦缉队又挨训了?”
城门洞里飘来股劣质烟味,两个歪戴大檐帽的卫兵正靠着青砖墙闲聊。年纪轻的那个靴子踩在石墩上,刺刀穗子扫着地:
“可不嘛,上峰嫌咱们连几个崽子都逮不着,这不发配守城门来了……”
“到底还是咱孝敬不够,你瞧那姓赵的,办砸了多少事,照样是队长,人家会敛财呀!”
李天佑招呼蔡全无把车停在旁边,佯装整理车斗里的麻绳,耳朵竖得笔直。却没注意到由于过于用力,麻绳已经在指节上勒出红印。
“要我说,赵队长那晚就该把慈幼院围死了!”
年长的卫兵啐了口痰,黄板牙在暮色里泛着恶心的油光,
“非信什么线人,结果让人从狗洞钻出去”
“狗洞”二字像根针一样扎进李天佑太阳穴。他眼前蓦地闪过沈抗日染血的衣角——那晚正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带着他们钻过慈幼院后墙的狗洞,才能跑出城。
“听说跑了的崽子都是红匪大官的种?”年轻卫兵压低声音,“就那些个红党头子……”
“可不!为了他们,红匪可不少下功夫,满城又是找人又是枪战的,闹了挺大动静,要不上面怎么那么动怒呢。”
“赵队长这几天正打算挨家搜呢。”年长的突然凑近同僚,烟头在昏暗中划出红线,
“听说还抓了个娘们儿,就是红匪专门为了那几个小崽子派过来的……”
话音被旁边马蹄声搅碎。李天佑攥着车把的手指节发白,看着烟头明灭间照亮说话人脸上的疤——新月形的,从眉骨斜到耳根。记忆如潮水翻涌:
那个雪夜,正是这道疤映着火光,把刺刀捅进了吴婶胸口。
“走了走了,换岗。”疤脸卫兵把烟头碾在城砖缝里,皮靴声渐渐往西边去。
李天佑抓起麻绳往车斗一摔,不小心挂住了马灯的铁钩。玻璃罩子“当啷”落地,惊得疤脸回头张望。
“对不住啊老总,乡下人笨手笨脚的”
蔡全无忙拱手解释,李天佑蹲下来捡碎片,后脖颈能感觉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