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我妹妹的手艺。”
炕桌很快被碗盘占满,醋熘白菜缀着红椒,热气腾腾的溜肝尖焦糖色的肉片颤巍巍泛着油光,最绝的是那盆奶白色的鲫鱼豆腐汤,鱼眼还凝着霜。徐慧真捧着笸箩进来,新烙的饼子还冒着热气。
“自家种的香椿芽。” 她往李天佑碗里夹了一筷子,“配酒糟腌的咸鸭蛋,城里可吃不着这口。”
徐慧根抱着那坛陈酿不停劝酒,李天佑以明天还得早起为由推脱了。其实还是对自己的酒量没信心,喝多了万一耍酒疯就丢人了。
徐慧根只能自斟自饮,三杯下肚,这汉子的话匣子便关不住了:
“当年我爷爷给宫里送酒,遇上八国联军……”
窗外飘来酒工们的划拳声,徐慧真支着下巴听哥哥吹牛,突然插嘴:
“王大哥,您说您平日里常卖鱼,还在什刹海钓过十斤的鲶鱼?”
“可不!那鲶鱼须子有筷子长……”
“能捎几条鱼苗来么?”她眼睛亮晶晶的,“酒坊后头的蓄水池空着,养鱼既添进项又能肥水。”
李天佑被呛得直咳,徐慧根却抚掌大笑:
“这主意妙!赶明儿在池边搭个草亭,喝酒吃鱼。”
“再请说书先生来唱两段。”徐慧真接口,指尖蘸酒在桌上画圈,“池边栽柳,亭上挂灯,这亭子往后就唤作‘醉鱼亭’。
一时间宾主尽欢。没一会儿就见徐慧真出去拿了个巴掌大的小酒坛进来,
“这是改良的玉泉春,客人尝尝。”
正要婉拒,徐慧真已经斟了半碗递来,看着那张明媚的笑脸,李天佑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酒液入喉似吞了团火,呛得他满脸通红,却见徐慧真眸子亮得惊人:
“怎么样?这酒比二锅头绵柔,后劲却足。若用琉璃瓶装了,配上‘御酒’的名头……”
“胡闹!”徐慧根重重的拍了一下炕桌,桌上的碗碟齐齐哀鸣,“祖传的方子哪能乱改!”
“去年冬您往酒曲里添橘皮的时候可没提祖训。” 徐慧真反唇相讥,指尖在酒案上画圈,“东街孙家烧锅都开始用玻璃瓶了,咱们还守着陶罐……”
“孙家那是糟践祖宗!”徐慧根气得脖颈通红,“有本事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