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根后闪出,大步流星走来,草屑粘在华丽的旗袍的下摆上,却无损那股子山野悍气,她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李天佑说,“你肩后的伤口挣开了,这个位置你不好处理吧,带药和绷带了吗,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再烂下去,你撑不到看谢若林咽气。”
李天佑下意识去摸肩头,结痂的绷带早被树杈勾开,脓血混着汗水浸透了僧袍。愣怔的工夫,翠萍已扯开他衣襟,带着枪茧的指腹按在翻卷的皮肉上,李天佑假装从怀里实际从空间中拿出医疗包递给她。
“别动,你们城里人包扎就像裹粽子,手法太糙了。”她撕开绷带的手法利落得像在给土枪填药,沾着碘酒的棉球剐过伤口时,李天佑咬住的后槽牙发出&34;咯咯&34;的闷响声。
“你不用担心,我之前当游击队长的时候,什么伤口没见过,沂蒙山反扫荡那会儿,我给老钟叔缝过更骇人的。我们那会儿哪有这些贵重的药品,都是简单敛吧敛吧缝起来就得了,盘尼西林得留给重伤员,我们拿烧酒泡马粪当消炎药。”
绷带层层缠紧时,翠萍突然拽过急救包里的手术剪,&34;咔嚓&34;绞断他后颈一绺头发:“这头发沾了脓,招蝇子。你前头这个窟窿缝的真难看,一看就没做过针线活”
翠萍的絮叨声里,伤口终于处理好了,李天佑活动着包扎妥帖的肩头,缠绕的绷带平整了许多,再不像之前层层叠叠跟木乃伊一样了。
“谢了。”李天佑看着翠萍正娴熟的将染血的棉球埋进岩缝的背影,留下许宝凤的小皮箱就准备离开了。
想了想还是回头嘱咐了一句,“请转告余副站长,谢若林和李涯不能留了,李涯的手下近期还盯上了一个修鞋匠,据说跟国军警备司令部一个姓廖的执法队队长有关联,正要放长线钓大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