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依旧晦暗如墨,浓稠得仿若能攥出水来。
刘客情顺着火盆小光走,手里拿着一张纸,一杆笔,上头记准了哪位,要什么东西。不过是在廉贞,这事呢,是自己提出来的,刚好虓爷有这意思,说出个八成钱,皇部给了一些钱里头,本来也是给他们的,不过是虓爷负责买,但这钱压根不够,买的都是些糙米,能买上一块豆腐,便已是不易,至于的肉,是吴真谛师父送的,不过是虓爷取了便是,按黄毛小子师父的意思,单给吴真谛和刘客情吃,至于这这么多人,自己压根懒得管。
刘客情从这峡谷的上头,慢慢走到下路去,挨家挨户,问完了,这是挂的是虓爷的名头,所以大家便没那么见得外,不过将刘客情这行为当做是赔礼了,毕竟本身,就没什么赔礼可言,当然,挨家挨户问句话,也不是件劳累事。
很多户人家都是关着门,刘客情不解为什么,当时还能出来聚在一起看一下,为何现在又要把它门关上,但听了不少的糊话,也就知道了。
这儿大部分老囚犯很少能有清醒的,行为怪异的很,平常情况下,是不大喜见人,且喜欢说一些疯言疯语。
刘客情觉得除了年纪大这一原因外,或许神魂的束缚,也是一大因素,但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些皆为人白发,骨消瘦。
若不是有灵力支撑一具枯烂的骸骨,他们早便该了结人世。
不过他们还是能过日子,最起码吃、睡、拉,这三事安排的明白,便足够的活着。
刘客情走完这一趟,虽然没推开门,去看看谁,他一下觉得那手中本该是开着花的纸笔,却枯萎了。
纸笔当然不能开花,但花能枯萎,花不是花呀,是少年当时怀揣着的与想人为善、助人为乐之心,这种好心,当然可以称为花,但骨感的现实,仍是叫刘客情陷入怀疑,这花开的,真的有人看吗,或者说,他们,真的看了吗。
除了那些例外的天真朦胧的孩子,他们的眼睛是亮的,还没有装下整个三灾峡谷的暗,所以是看的清花的。
但就算是稍微年纪大一点,就会在那遮天的暗影之下,赏不好花。
刘客情走一路火盆铺成的路,最后到了尽头,再望去,前头再没火盆了,他也以为前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