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可供少年蜷缩进去的土坑。
他亲眼看着沈言将云述的心脏随意丢弃在一旁,看着那颗猩红的心脏沾染上肮脏的枯枝落叶,看着沈言将少年随意的丢进坑中,又看着少年那漂亮诡谲的面容被一铲一铲的土逐渐淹没,看着那个土坑渐渐变成一片平整的土地……
最后,池眠的目光跟随着沈言那瘦削的背影,迟缓却如释重负的离开这片充满了血腥的地方。
可是,真的,没有任何的负担了吗?
在无人看到的、漆黑寂静的角落,那片坎坷不平的土地,新鲜的散发着腻人糜香的松软泥土,却在不停的上涌、滚动,散落……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是散落的枯枝与落叶翻动的声音,也像是什么东西在翻涌,向上攀爬的声音。
当黑压压的云层遮住了最后一抹暗淡月光的那一霎那,本是平整无物的泥土之上,却赫然多了一个高高扬起的煞白且毫无血色的手臂。
那只修长但沾染了泥土的手指,在虚无的空中缓缓抓取、摸索,最后,猛地一收紧!
哈。
抓到了什么呢?
是那颗依旧在跳动的、属于怪物的心脏,还是某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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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完这一出“好戏”回去时,已经将近凌晨,街巷人烟稀少,但仍旧有三三两两的醉鬼倒在巷角叫嚣。
池眠垂眸,面无表情的越过一个又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穿过这破旧的巷落,跨过浓郁的黑暗,迈步向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街道走去。
在踏出阴影的那一霎那,池眠回头轻望了一眼,眸中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似是在看刚刚越过的那些社会的底层蝼蚁,又或是在透过这个破旧熟悉的巷弄,望向那埋葬了什么的地方,亦或是,什么也没看,只是单纯的回头一瞥。
淡然的收回视线,池眠看向眼前这个繁华至极却又如此割裂的栾都,视线没有定处,只无意义的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半晌,轻声道:“‘暴怒’快要结束了吧。”
系统飞快上线:“嗯?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