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秋,桂花香飘满了墙头。苏雪琴提着竹篮,“砰砰砰”地敲响了院门。她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斜襟衫,鬓角还别着一支银簪,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骄横:“丹妹,以前是姐姐我糊涂啦,这鸳鸯绣帕就当是我的赔礼啦!”帕角的并蒂莲下,藏着针脚歪歪扭扭的“琴”字,还隐隐散发着杜若的香气呢。
念苏踮起脚尖,想去够篮子里的桂花糕,却被怀瑾一把拉住:“妈妈说要先验毒哦。”云疏呢,则抱着绣帕在地上打起了滚:“好香啊!给山君爷爷当被子刚刚好!”苏丹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帕上的并蒂莲,突然在花蕊处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原来是浸过药汁的丝线,遇热就会渗出剧毒呢。
夜深人静,苏丹将绣帕浸入灵泉。水面浮起油星般的褐斑,竟是西域乌头与断肠草炼成的“牵机泪”。她惊觉白日里云疏抱着绣帕午睡,慌忙冲进厢房,却见孩子面色潮红,枕边散落着帕上脱落的丝线。
“云疏偷吃红线了”孩子迷迷糊糊呢喃,嘴角渗出血丝。苏丹撬开他牙关灌入灵泉,转头见念苏正用绣帕给布老虎包扎:“二虎也肚子疼!”布老虎腹中填充的艾草已变成紫黑色。
夜已深,万籁俱寂,只听得见更夫有节奏地敲着梆子。当那清脆而又略带沉闷的声音传至第五更时,已经响过了三声。就在这静谧的时刻,段家老宅突然之间火光冲天,熊熊大火瞬间照亮了半边夜空。
苏雪琴神色慌张,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精致的妆奁,脚步匆匆地从后门溜出。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正当她以为可以顺利逃脱的时候,一头体型巨大的头狼猛地出现在巷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头狼眼中闪烁着幽幽绿光,宛如两团诡异的鬼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它那锋利的獠牙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此时,苏雪琴的衣袖微微抖动,一道寒光从中闪现而出——竟然是一柄淬毒的剪刀!
“堂姐,真是好算计啊!”苏丹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只见她高举着火把,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火焰跳动着,将她的身影拉长扭曲,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苏丹手中的绣帕在烈焰中渐渐蜷缩起来,最终化作一只灰色的蛾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