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棵古老而粗壮的接骨木树,一直以来都是村庄的标志性存在。然而,就在一夜之间,它却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其中半边树干竟然枯萎得如同被烈火焚烧过一般,焦黑的树皮上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口子,仿佛是这棵树痛苦地张开了嘴巴,从那些裂口处缓缓渗流出一种琥珀色的汁液,宛如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清晨时分,怀瑾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准备去采集露水。当他路过那棵诡异的接骨木树时,突然发现树下静静地躺着三只已经死去多时的麻雀。这些小生命原本应该在空中自由翱翔,但此刻它们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更让人感到惊悚的是,每只雀儿的喙里都塞满了已经开始腐烂的接骨木果实。看到这番景象,怀瑾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他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账本,用颤抖的手快速记录下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卯时初刻,异木泣血,雀尸盈毒……”
正当怀瑾埋头书写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划破了宁静的晨雾。那声音来自于念苏,她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怀瑾心头一紧,急忙放下手中的账本,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到怀瑾赶到羊圈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只见羊圈内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只只小羊羔,它们的身体早已僵硬冰冷。仔细一看,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的眼耳口鼻处竟然钻出了一根根细长如丝的菌丝,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荧绿色的光芒,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与此同时,云疏正蹲在井台边上,他那双可爱的虎头鞋随意地踢了踢旁边打翻的水桶。只听他喃喃自语道:“井娘娘在哭呢。”怀瑾闻言快步走到井边,低头看向井水,果然发现水面上浮着一层犹如油膜般的绿藻。当他轻轻搅动井水时,那绿藻竟然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婴孩啼哭的呜咽声,让人毛骨悚然。
疫症蔓延得比山火还快。晌午时分,晒谷场已搭起五座草棚,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里混着血腥味。王二牛掀开衣襟,胸口赫然长着接骨木状的紫斑,树根般的纹路正往心口攀爬。
“竟然是腐骨瘟!”苏丹银面色凝重地手持银针,小心翼翼地挑破水泡。随着一声轻响,脓血瞬间四溅开来,其中几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旁边摊开的药典之上。刹那间,原本空白的页面竟渐渐浮现出一段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