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今儿明显不同往常,息颜知道自己惹了楚夫人的不快,倒也不敢当真在正殿继续嚣张。
她憋了口气,斜睨了迎春一眼,没多说话,就往自己所住的偏殿去。
一路上宫女太监见着息颜尽数恭敬跪下,就没人敢招惹这祖宗,等到了绯华宫的小花园,人倒是越发少了,但也因此里间的只言片语很容易就被外头的人听了去。
两个宫女此时只以为不会有人来,说话时也就没设防:“当真有这样的事?那诚安伯的小公子竟胆大到这般程度?在宫里头都敢……”
“怎么不敢?上回宫中设宴,他可是强了六公主宫里头的春芝呢,这事儿六公主那儿封的死死的,还是我一姐姐在那当差,我才得知,听说那春芝如今……”
小宫女说着在自己腹前比了个圈,其中深意便是不言而喻了。
“当真是荒唐呢,不过从前就听说诚安伯府小公子惯是个混的,成日眠花宿柳不说,见着漂亮些的女子便是走不动路了,府中正经夫人还未曾有呢,姬妾倒是一个一个的往里头抬。”
“大胆!”迎春见自家公主在此听了良久,又觉着二人的话实在不堪入耳,“贱婢,何人准许你们在此编排贵人之事?”
两个小宫女原也只是闲谈罢了,哪里想会被人听了去,偏偏这听的人还是公主。
两人吓得跪倒在地,想起从前公主惩治下人的法子,两人的身子都开始止不住的颤起来,“公……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
好半晌,不见息颜有任何反应,跪在地上的二人立时磕起头来,一时间已是涕泪纵横。
然出乎意料的是,上首的息颜突然轻笑了一声:“行了,你二人起来说话。”
息颜向来不会这么好说话,两人踌躇了会儿,还是怂着身子站了起来。
“方才你二人说得是谁?”息颜唇角勾着浅浅的一抹笑,倒像真是跟人拉家常似的。
这可把小宫女吓坏了,两人俱是腿一软,又想往地上跪,反倒是息颜伸手,隔着帕子止了二人的动作。“说!”
小宫女听了这一声,立刻跟倒豆子一样,将方才的话尽数说出:“公主,奴婢不该在宫中议论诚安伯公子,奴婢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