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到暗渠入口。
荧光丝线遇水即燃,幽蓝火焰顺着水流窜出三丈远,恰好映出陶罐表面模糊的饕餮纹——那分明是铀矿渣的放射性标记。
\"三个月前白狼河改道,是因为你们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吧?\"我踢开脚边碎石,露出底下泛着荧光的岩层,\"贺拔部的儿郎们最近是不是总流鼻血?
夜里撒尿能看到蓝火?\"
贺拔岳的拐杖深深陷进泥沙,他身后几个青年下意识捂住口鼻。
我知道赌对了,那些陶罐里装的果然是未经处理的铀矿石。
盖革计数器在袖中疯狂震动,表盘数值已经突破500毫西弗。
\"陆某不才,恰好知道怎么把毒水变清水。\"我抓起把荧光闪烁的砂土,\"分水堰用铅板做衬里,毒砂烧制成滤芯,七分水归你们贺拔部。\"砂土从指缝漏下时,我故意让几粒粘在贺拔岳的皮甲上——那里立刻泛起细小的荧光。
瘸腿首领的喉结剧烈滚动,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溃烂伤口正泛着幽幽蓝光。
当我的手指触到那些溃烂处时,视网膜突然蹦出治疗方案,代价是未来十天的记忆——去他妈的,这破金手指每次都趁火打劫。
\"铅板滤芯加石灰沉淀,三日见效。\"我忍着后脑勺炸裂般的疼痛说完方案,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贺拔岳颤抖的双手捧来陶罐,罐底沉淀物闪烁着诡异的橙红色。
等回过神来时,夕阳正把我的影子拉长投在暗渠入口。
曾瑶捧着盛满清水的陶碗跪坐在侧,她发间的杜鹃花不知何时换成了铅丝编成的簪子。
王虎的弯刀插在分水堰的木桩旁,刀柄上系着贺拔部的狼牙坠饰。
\"公子方才昏睡时,两寨工匠已合力筑堰。\"曾瑶舀起一勺清水,水面倒映出对岸贺拔部正在拆卸抛石机,\"王首领说说\"
她突然噤声,因为我的袖口正渗出蓝荧荧的血迹。
盖革计数器不知何时被塞回我掌心,表盘玻璃裂痕间能看到曾瑶用簪子刻的细小字迹——\"公元311年7月,洛阳大疫\"。
对岸突然传来羌笛声,贺拔岳站在新筑的分水堰上朝我举杯。
夕阳给他佝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