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走廊的日光灯管突然爆响,陆冲猛地攥住配枪。这是他今天第三次遇到电路故障,空气里漂浮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是暴雨前的低气压凝结成实体,钻进肺叶里化作细密的血珠。
&34;陆队!&34;法医小刘举着检测报告撞开门,&34;清岩会所地下室发现第四具尸体,和前三起连环杀人案特征完全一致——死者后颈有朱砂画的&39;嗅&39;字,但这次……&34;他喉结滚动两下,&34;这次尸体被摆成跪拜姿势,面朝西墙。&34;
陆冲接过报告的手指骤然收紧。西墙是市局后山方位,而三天前他正是在那里,隔着三十米距离开枪打穿了嫌疑人的膝盖。夕阳把水泥地染成暗红色,那个蜷缩在血泊里的身影抬头对他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34;你闻不到吧?他们死前都在哭呢。&34;
高长河出现的时机太微妙了。这位省厅下来的督导组组长踏进专案组办公室时,陆冲正盯着解剖照片里死者脖颈的朱砂字出神。空调明明开到18度,后颈却突然渗出冷汗。
&34;陆队长。&34;高长河把警帽搁在桌上,银灰色发丝间隐约可见旧疤,&34;清岩会所的监控录像,为什么少了一帧第13号包厢的画面?&34;
陆冲的瞳孔猛地收缩。三天前的抓捕行动里,正是第13号包厢传出异常波动。当时他带着阿正破门而入,却只见满地猩红液体,嫌疑人早已从通风管道逃走。而监控录像显示,那三分钟里画面完全静止。
&34;技术部说是电磁干扰。&34;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
高长河突然伸手按住他面前的键盘,陆冲这才发现对方左手小指少了半截。督导组长俯身时,他闻到雪松混着铁锈的气息:&34;陆队长,电磁干扰能让四个摄像头同时卡顿?能让红外线感应装置全体失灵?&34;
走廊传来杂沓脚步声,陆冲抬头看见阿正端着咖啡经过,目光接触时却仓促避开。张叔和黄伯在证据室门口抽烟,烟头明明灭灭映着泛黄的老脸。这些共事十年的老伙计,此刻竟让他想起清岩会所地下室那些腐烂的监控录像——所有异常都被包裹在看似正常的表皮之下。
&34;你闻过死亡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