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 年的年关,寒风如刀子般在正定古城的大街小巷穿梭。葬礼当天,天空阴沉沉的,压得人胸口发闷。林悦家所在的老街,青石板路被积雪覆盖,一旁的老槐树枯枝在风中狂舞,“嘎吱嘎吱” 的声响,和远处隆兴寺传来的沉闷钟声交织,仿佛在为逝者奏响悲歌。
天刚蒙蒙亮,陈默就起身了。他身着黑色西装,这几天的操劳,让他眼眶深陷,眼神满是疲惫与哀伤。他轻手轻脚走出房间,见林悦的房门紧闭,心像被狠狠刺了一下。他明白,今天对林悦而言,将是无比艰难的一天。
院子里,林奇正和几个亲戚按照正定当地汉族习俗布置灵堂。供桌上摆放着逝者的遗像,两侧燃着白蜡烛,火苗在寒风中摇曳不定,好似逝者未散的眷恋。灵堂前挂着白色的挽联,上面写着对逝者的追思。林奇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写满疲惫。他一边指挥亲戚,一边时不时抬头望向林悦的房间,眼神满是担忧。“二舅,把那个花圈往这边挪挪!” 林奇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因过度劳累变得沙哑。
随着时间推移,亲戚朋友们陆续赶到。院子里渐渐聚满了人,大家身着黑衣,脸上满是悲痛。张婶一边抹眼泪,一边用正定方言念叨:“老林多好的人呐,咋就想不开哩!” 王大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进院子,不住地摇头叹息:“老天爷咋就不长眼嘞!”
灵车缓缓驶来,林悦父亲的遗体被缓缓抬出。林悦在嫂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走出房间。当她看到父亲的遗体时,整个人像被定住了,双眼瞪得滚圆,眼神充满惊恐与悲痛。“爸……” 林悦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双腿一软,直直地朝地面倒去。
陈默见状,心脏猛地一缩,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想接住林悦。林奇离得更近,手忙脚乱地伸出手,一把将林悦抱住。林奇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悦悦,悦悦!” 林奇焦急地呼喊,声音带着哭腔。
陈默赶到林悦身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如刀绞。他在心里呐喊:悦悦,我多想替你承受这一切痛苦,为什么倒下的不是我!要是能让你少受点伤害,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周围的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快叫大夫!”“这可咋整!”
一番抢救后,林悦缓缓苏醒。她眼神空洞,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