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看!” 高个男人突然冲过来,肩膀狠狠撞在陈默胸口。陈默踉跄后退半步,酒气瞬间上头:“走路不长眼?”
矮个男人歪着头吐出烟圈,火星溅在陈默鞋面上:“哟呵,工地佬脾气不小?” 他伸手去推陈默安全帽,却被一把拍开。
陈默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别找事。”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酒精味,混杂着廉价香水和烟味。
“老子就找事了怎么着!” 高个男人突然挥拳,陈默偏头躲过,拳头擦着脸颊飞过。餐馆里传来塑料凳倒地的声响,赵修伟举着圆凳冲出来,工装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后腰别着的扳手;老周抄起酒瓶,玻璃碴在灯光下寒光闪烁。
两个醉汉见状反而更嚣张,高个男人从后腰抽出弹簧刀,刀刃弹出的 “咔嗒” 声让空气瞬间凝固。陈默伸手拦住赵修伟,低声说:“别冲动,报警!”
“报警?哈哈哈哈!” 矮个男人突然从裤兜掏出个黑皮夹,甩出一本红色证件,“睁开狗眼看看!” 警官证在路灯下泛着暗红色的光,照片上的人脸与眼前醉汉相差甚远。
赵修伟的圆凳停在半空,老周举着酒瓶的手微微发抖。陈默盯着那本皱巴巴的警官证,心跳如擂鼓。当年的乌鲁木齐,街头时常流传着 “穿官衣的比混混还狠” 的传言,派出所门口总停着挂警牌的 212 吉普,后备箱里塞满钢管和橡胶棍。
“知道华凌这块是谁罩的吗?” 高个男人将弹簧刀抵住陈默下巴,酒气喷在他脸上,“小子,明天就叫你这工地……”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突然划破夜空。一辆军绿色 212 吉普急刹在路边,车门打开时扬起一阵尘土。矮个男人踹了陈默一脚:“给老子等着!” 两人跌跌撞撞钻进车里,车尾扬起的烟尘中,陈默瞥见车牌被泥巴糊住,只露出 “警” 字的边角。
赵修伟气得将圆凳砸在地上,木屑飞溅:“这他妈什么玩意!” 老周抹了把额头的汗,酒瓶在掌心留下湿漉漉的印子:“默哥,要不去派出所……”
陈默望着远去的 212,喉咙发紧。夜风卷起地上的传单,刮过他沾满酒渍的裤腿。远处传来夜市的喧闹声,与工地碘钨灯的电流声交织在一起。他摸出兜里的按键手机,手指在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