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今欢总是会在各种场所偶遇那个叫周嘉屿的少年。
有时是夏木可推着她去外面晒太阳,有时是护工于清欢带着她去做检查。
那个少年好像很容易羞涩,但是一双炯眸总会在她出现时,一错不错落在她身上。
很亮,很明显。
也,很奇怪。
刚开始今欢还会回望过去,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然后,周嘉屿就会抿唇红着脸,跟被烫到一样转身,或是就近寻个掩体缩起来。
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已经很高了,很多时候,都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今欢疑惑收回视线,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又又说他靠近好,今欢一开始还不太适应,到后面就习惯了,甚至还能当做看不见。
倒是夏木可,瞧见了便凶巴巴赶他。
然后,周嘉屿便跟淋了雨的小狗一样,委委屈屈离开。
不知道是经常遇到周嘉屿,还是夏木可经常过来找她玩,今欢这些时日身体轻快许多,也有了更多精力去关照周围世界。
今日例行检查结束,于清欢收拾着东西,很高兴同她说,“小姐这些时日身体好了许多呢。”
“顾医生都很惊骇。”
毕竟两周前,今欢是一脚踩在鬼门关上头的。
那是今欢第一次知道,父母有了其他孩子的时候。
她是早产,出生就比别的孩子孱弱许多,小小一团,随便用点劲儿都能把她带走。
好不容易养得有点起色,今欢又发现了先天性心脏病,待在医院里养到了四岁才被接回家。
那时今父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今欢每日见得最多的便是母亲的泪眼。
年幼的今欢稚嫩地安慰母亲,“妈妈不哭不哭。”
“今欢会好好的。”
“会好好的。”
一次又一次手术把这个孩子的生气都夺了去,到后面,今欢没有气力去关注母亲的情绪,她自己也很痛苦,也很难受。
很多时候,她只能听着母亲一遍遍祈祷,一遍遍说对不起,然后颤着睫羽,落下泪来。
四岁后,今欢病情稳定许多,被接回了家,但仍需要好好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