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呢?”我提高了音量。
“我,我在二姨家。我进城给你找对象,二姨留我吃饭。吃完都八点多了,二姨说太晚不让我回去,就在她家住了。怕你担心,寻思告诉你一声,可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松了口气:“那你就在她那多住两天吧,反正家里没什么事。”
“我明天回去啊。”
“后天回来吧。”
“哦,那好吧。”
我挂断了电话,其实明天回,还是后天回,有什么区别?我可能连今天都挺不过去了。我死无所谓,可是保护不了我爱的人,真是比死都难受啊。
“我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指证于震!”我对弓小晴说。
弓小晴仍然仰望着星空,一言不发。
“我现在就报警,回头警察来了……喂?怎么不说话了?”我有些奇怪。
弓小晴回头看了我一眼:“没用的!”
我没心情跟她废话,开始拨打110。弓小晴拦住了我:“你以为我没试过举报保长吗?他做的那些事,够枪毙十回了。可你看他在监狱里待过一天没有?”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保长上有保护伞,下有替死鬼。凭我一个小白人,根本没法跟他斗。报警不但没用,反而会遭到更残酷的报复,害死身边所有人。
弓小晴躺倒在地上,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你说我跑什么呀?死了不是更好吗?我这样的女人,死了有谁心疼?不过是脏块地皮。”
刚还怕死,现在又找死。“大姐,你来月经了吧?这么善变!”
“我活了这么大,哪天不是在受罪?”弓小晴眼里充满了绝望。
其实她的事,我有所耳闻。头一任丈夫是个酒鬼,清醒的时候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喝醉了就往死里打她。醉鬼死后,她嫁给一个赌鬼。赌鬼对她很好,但是输红眼的时候亲爹都能卖。赌鬼曾把他爹灌得人事不省,偷偷拔光他爹满嘴的大金牙,然后换成钱继续赌。在赌鬼死之前,弓小晴都还是个本本分分的女人。可大家不怪酒鬼和赌鬼自己作死,反而说她是扫把星、克夫命。夫家和娘家都不要她,人人都瞧不起她。久而久之,弓小晴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看着她,不禁泛起一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