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的书房内,沈铎背对着烛光,阴影笼罩着他半边脸,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刀锋般的冷意。
烛火在沈铎眼中跳动,映出一片森然。
“四公主不会说,知道这丑事的 ——” 他盯着茶汤里浮沉的叶梗,“就剩苏清澜了。”
沈少瑾后背陡然生寒。
“沈如烟这蠢货!” 沈少游一脚踹翻矮几,“跟四公主合谋害清澜,结果自己成了破布娃娃!”
他忽然盯住兄长,“大哥早知道会这样?”
沈少瑾反问道:“清澜是人人欺辱的主儿?”
沈少游扯了扯嘴角。
“沈如烟怎样无所谓。” 沈铎沉声说道,“但沈家的门楣,不能有半点污损。若让苏清澜坏了沈家百年声誉…… 我就留不得她了。”
沈少瑾沉默地望着窗外 —— 那里有株苏清澜十二岁栽下的海棠,如今枯枝正戳着月亮。
沈少游不可思议地站起来:“父亲,清澜可是与你有十七年的父女情分!”
“十七年的父女情分?” 沈铎冷笑一声,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情分。”
“苏砚之如今是天子门生,陛下亲点的状元。” 沈少瑾加重了语气,“动苏家,就是打陛下的脸。”
沈铎的手指突然收紧,扳指在掌心硌出深痕。
“父亲,与其现在去想苏清澜,不如好好想想床上躺着的那一位!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用别人说,大家都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了。” 沈少瑾冷声说道。
沈少游冷哼:“汴京城的人,除了沈如烟她自己,又有几个傻子。”
隔天,沈如烟出现在了学堂。
昨日的记忆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床榻上的沈如烟蜷缩在锦被里,像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鸟。
她听见父亲在门外与自己说话,字字如冰:“要么为了沈家走出去,要么 ——” 沈铎顿了顿,“沈家可以有个暴毙的嫡女。”
暮色四合,皇家书院内人影渐稀。
沈如烟独坐案前,指尖紧攥着绣帕,周遭同窗或窃窃私语,或投来探究目光,却无一人近前。她垂眸,长睫掩住眼底的难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