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答应堆肥术时,我听见长生天在云层里打鼓。"她蒙着水雾的眼睛倒映着二十七个金线铃铛,指尖无意识地在卫渊后腰燧发枪的防冻油纹路上摩挲。
远处正在试驾新式盐车的李勇士突然吹响骨哨,三十匹改良马齐声嘶鸣盖过了她的哽咽。
乌力吉捏着染血的契书走过来,豹皮大氅故意扫过赵商人新换的檀木算盘。
两颗刻着凶卦的算珠滚进火堆,爆开的火星惊得周谋士腰间皮囊里的硬酪掉进酒碗——发酵过度的酸味混着马奶酒香,竟让巴特尔的老马低头啜饮。
"该给新式堆肥场选址了。"周谋士用骨刀挑起酒碗里的硬酪,刀刃上第七道指骨痕正巧卡住碗沿裂纹。
他说话时盯着西南方狼烟未散的天际线,那里有支商队正用改良轴承运送最后三十车雷火弹陶片。
卫渊刚要开口,东南方突然传来牛皮鼓声。
五匹插着狼头旗的驿马踏破月色,当先的驿卒滚鞍时扯断三根缰绳。
他怀里染血的狼皮信筒撞上水车基座,筒口封印的紫蜡正印着卫国公府半枚残印。
"京城八百里加急!"驿卒靴底的碎盐粒在夯土路上划出白痕。
赵商人拨弄算珠的手指突然僵住,两颗凶卦算珠正巧叠在沙盘上新标的商道节点处。
乌力吉的金耳环撞在青铜剑鞘上,他弯腰时发现信筒缠着象征丧事的黑马尾。
卫渊单手拧开信筒的动作让娜仁公主的银刀鞘再次嗡鸣。
信纸展开的瞬间,三粒盐晶从他衣襟滚落,正巧融在周谋士打翻的酒碗里——去年就该绝迹的野燕麦突然在泥地上抽芽,被巴特尔的老马连根啃去。
"备马!"卫渊突然将信纸按在改良犁的青铜包边上。
浸透青稞酒的纸面显出血字暗纹,隐约可见"兵符"、"夜宴"等字迹残痕。
赵商人趁机捡起两颗烧焦的凶卦算珠,发现裂纹竟与新拓商道走向重合。
娜仁公主解下盐晶袋系在卫渊腕间,袋口漏出的颗粒在燧发枪管上划出白痕。
她指尖拂过枪身新刻的螺旋防冻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珠抹在第七道指骨痕上。
乌力吉的鸣镝箭不知何时已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