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漕河泛起铁锈色波纹。
卫渊站在码头看着装火药木箱的漕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羊皮纸边的血渍。
柳姑娘提着风灯走来,灯影照亮他腰间新挂的矿山地形图——图纸边缘沾着的红土,在火光下泛着诡异金芒。
瓷业革新:破障前行
晨雾裹着煤灰在矿山脚下翻滚,卫渊的皂靴碾碎半块发黑的炊饼。
蹲在井台边搓衣的老妇人慌忙用木盆挡住脸,粗布衣袖滑落时露出半截烫伤的疤。
"上月矿上塌方,孙老爷说俺们晦气冲了山神。"木匠铺里探出张蜡黄的脸,男人缺了无名指的手掌按在刨花堆里,"十五车瓷土换不来半斗糙米,您瞧这新打的棺材"
卫渊弯腰拾起块碎石,指腹蹭过断面突然顿住。
赭红色岩层里嵌着星星点点的金砂,与柳姑娘图纸边缘的红土如出一辙。
漕河上的铁锈色波纹在他脑海中翻涌,昨夜验过的那批硝石,分明混着同样的金粉。
"大人真要动孙家的矿?"周府丞将茶盏搁在案上,青瓷底足磕出个米粒大的缺口。
这位五品文官袍角还沾着胭脂水粉,显然是刚从哪个温柔乡被请来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