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夏府别院。
雪停了有几日,寂夜仍是冷风似刀,三更天。
当、当、当、
打更声回荡空旷街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回响。
凄风习习而起,褐红色雕花红木门被风吹开,哐当几声,打破寂静。
昏暗房间,平榻上,着白色中衣的婆子从梦中惊起。
冷风扑面,房门再次晃动,婆子瞪了瞪眼,盯着门口,唯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呜——”
风声鹤唳,一道白影极速闪过,婆子眉心急蹙,定睛细看,门口无一物。
她咽咽口水,掀开棉被,双脚摸索穿上玄色棉布鞋,佝偻身子哆嗦朝门口走,目光紧紧盯着门口。
“呜——”
风声再次呼啸,婆子惊得一颤,脚步停滞。
砰——
房门猛然关上。
婆子瞳孔地震,瘫软坐在地上,眼珠子快瞪出眼眶。
霎时,一道白影从角落幽幽飘过来,婆子嘴巴张大,吐不出一言,急促的呼吸带动心口起伏跌宕。
白影靠近婆子,瞧出大概,一白衣女子披头散发,凌乱齐腰青丝遮住面颊,白色衣袍被寒风吹起,犹如魑魅。
“你……你是……谁……”婆子坐在地上,屈腿后移。
惊栗的笑声突起,直叫人头皮发麻,婆子面目拧成一团,退至床边,一手抓着床沿,吓得哇哇大叫。
白影蓦然凑到老婆子面前,凌乱的发丝里一双寒眸,凌厉似刀。“云嬷嬷,你不识得本小姐了?”
垂乱的发丝里,面目若隐若现,老婆子身子往后一仰,面色铁青。“六……六小姐……”
“你害得我好惨,今日,本小姐让你血债血偿。”
形如枯槁的手伸向老婆子,老婆子低下头,咣当磕在地上,嘶哑声音求饶,“六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不是老婆子想害你,你放过老婆子。”
“休狡辩,自本小姐四岁入住别院,你以各种理由,对我非打即骂,我害了肺痨,你不找大夫替我医治,还怂恿家丁将我活活打死。”
穿透力极强的声音,飘荡在房中,婆子再次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