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大夫人将清晨之事一五一十告知下朝回府的侯爷。
“老爷,今日之事,妾身未仔细追究。那陆公子所言虚实,于现下情况皆乃一个隐患。”大夫人身子端平,与侯爷相傍而坐。
侯爷端起素色六菱茶杯,覆盖浅抿,“如何说道。”
“其一,此男子来路不明,乔儿今日如此闹,暂且不论她丢簪子的事与忧儿有无干系,这小子手脚可否干净。”大夫人目光盯着一处,说出心中顾虑。
“这个后生见着端正,不像鼠辈,不至于如此。”
“就算如此,此簪当真乃他所买。这其二,他为何无故送人姑娘簪子,虽他言明因不忍忧儿受气,私下隐瞒赠予。妾身担忧,此子居心。”
侯爷手上一滞,六菱杯猛然被搁置桌上,清茶四溅。他眉头拧一把,侧目面向大夫人,“夫人意思……”
大夫人点头示意,“妾身正是此意,据静嬷嬷去别院了解。忧儿被扔乱葬岗后,在外流落足足有三月之久,回来后,便一直将此子带在身边。若这几月,二人一直在一起……”
侯爷眉头皱更紧,握拳的手攥了攥。
“今日,忧儿疑虑妾身用心,她毕竟才回来,对谁皆有防备之心。此事,妾身不好去点破,乔儿又与她闹得难堪,二姨娘也不便出面。依妾身看,侯爷与她言明,提点她一些,至于先前如何,不作追究,眼下情况,不能落了他人口实。”大夫人提出意见。
沉思片刻,侯爷缓缓开口,“夫人周虑甚全,唉……”
侯爷意味深长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很快又掩藏过去。
大夫人看出他心思,抿口茶叹道,“此事,我们逃不掉,侯爷为难,妾身明了。”
侯爷闭一下眼,下定决心,站起身,阔步向前,走出正堂。
他寻到夏知忧时,她正与陆秉川揣摩当下境况,白芍见侯爷过来,着急忙慌奔走相告。
“小姐,侯爷往这边来了。”
夏知忧与陆秉川互视一眼,双双起身。陆秉川还未走,侯爷已至凉亭,他睨眼打量一番。
随即,脸上挂笑,“陆公子也在,府上多有怠慢,近日,不知陆公子住着可否习惯。”
陆秉川福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