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众人所知的大城市里,有一条地道通向地下极深处,那里有一个众人所不知的地下王国。这里长年黑暗,如同永夜,仅有的一点光来自王国中央的顶部。那是一个大洞,阳光或是月光、星光可以直接倾泄下来。大洞底下正对着的是一株巨树,长在地下靠着这仅有的一束光却势头良好,粗一看,树干少说也要二三十人合抱。
这是一株榕树,淡绿色、椭圆形的叶片,树身粗大、盘根错节,直顶到这个地下世界的顶部。巨大的树冠铺展开来,伸出的粗壮树枝上又长出气生根,直伸到地上,在土壤中扎根,形成新的树干。新的树干又撑出一大片树冠,其枝条上又有气生根长成,如此循环往复,竟形成了一片小林子,正是这些树干支起了头顶上的地面,撑起了这样一个永夜的王国。
地上是一间间或大或小,排布整齐的房屋,闪闪的灯光从一扇扇的窗户中透出来,站在高处看便如同漫天的繁星一般。星辰在地上闪烁,这是一个天地倒转的世界。
此时暗月正坐在一株大树的树杈上,向下观望。那一闪一闪的光能使人浮躁的心绪宁静下来。但下面的一座座建筑里,此时或许正在上演着什么残酷的训练。她还记得自己初能记事时便被强迫着安排在这许多建筑中的一个里与其他的孩子一同接受各种训练,有的孩子经受不住,甚至会被活活的累死。
而自己纵使还活着却也差不多仅存一口气了。每次训练完毕都会有专人将她们抱回到自己的居所当中,初始的几年,暗月几乎每日归来都会大哭一场,将仅存的一点力气也耗费殆尽。这时,婆婆便会走上前来,一边为她青肿的创口涂抹伤药一边轻声的安慰与鼓励:“人生本就是苦涩的,哭又有什么用呢?”她说:“但老天也是公平的,每个人一生的苦都是一样多的,区别不过是承受的方式和时间罢了。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你的苦很快就要被用完了,剩下的便全是甜、”婆婆的声音沙哑、轻缓,如同附着魔力,暗月便每日在这样的安慰中露出笑脸,之后沉沉睡去,梦里尽是将来的甜。
想想当时可真是够傻,树杈上的暗月轻轻一笑。每日醒来,她照样要面对那些残酷的训练,但是每个晚上,当婆婆开口讲出那些话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毫不怀疑的相信,也多亏了那样的傻,她才能熬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