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瞅一眼对面儿子那屋。
放线车摇动起来,发出老旧沉笨的‘吱吱嘎嘎’的声响,夹杂着刘寡妇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在这寂静的夜里,断断续续的响起……
知子莫若母。
刘寡妇晓得儿子心里兜了事儿,那事儿就是胖丫。
这不吃夜饭,也是跟自个较劲儿呢!
儿子啊,这是在恼她这个做娘的,当初不该去老杨家提退亲的事儿。
儿子啊,还是个孝顺的,心里恼,又不敢当着自己这个做娘的面说出来。
于是啊,就跟那饿着肚子写字,哎,头痛啊!
刘寡妇纺了一会线,估摸着时辰好晚了,都过凌晨了。
她起身又来了沐子川的屋子,沐子川还在那埋着头写字。
她进来,他头也不抬一下。
“子川啊,夜深了,地上凉,你明个早起再写吧?”
“娘,我不困,你先回屋歇着去吧!”
“哎!”
刘寡妇叹口气,拖着步子出了屋子。
沐子川抬头,看着灯光下,母亲单薄的身影,微微皱紧了眉头。
娘,儿子不孝,惹你担忧了。
可是,儿子此刻也是身不由己,只要手里的笔一停下来,心里就很烦躁。
娘,请你多担待吧!
他埋下头,再一次让自己沉入书山题海中……
刘寡妇拉开屋门,借着月光朝后院的茅厕走去。
她有个习惯,每夜临睡前都得去茅厕把马桶拎回屋来,夜里起夜才方便。
顺便再在茅厕里解决一下。
今夜,她像往常一样推开茅厕的篱笆门进来,月光下,那蹲位上竟然蹲着一个人。
刘寡妇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的时候,那个人影动了下。
他扑过来一把捂住刘寡妇的嘴,急吼吼的压低声道:“沐家嫂子莫慌,我是杨华明,过来借你家茅厕用下!你莫叫,我就松手!”
刘寡妇眨了眨眼,杨华明这次松开了手。
刘寡妇惊魂未定,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果真是村东头老杨家的杨老四。
“杨老四,你们老杨家不是有茅厕嘛,咋大老远的